张兴旺把钱放到桌子上后,抬起头看着屋顶,随口说道:
“还有那个…上次那个固本培元的药也顺便再来点,你别误会,我主要想试试这个药的长期效果。
上回那几份,额…你也知道我这人心善,现在也算半个大夫了,正好碰到个身子比较虚的朋友,就给他用了,医者父母心的道理你是知道的…”
看着张老汉不置可否的表情,也懒得在跟他说太多,直接掏出一踏钱来,冷声说道:
“你就说想不想将你师傅的秘方发扬光大吧,整天藏着掖着的谁能知道,而且看着这个秘方宝珠蒙尘,我实在不忍心。
再说了,我这身体素质不试药是不太可惜了……”
张老汉一把接过钱,迎着烛光边数边没好气的道:
“少扯那些陈词滥调的装文化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姑说你连高中都没毕业。
再说了这是秘方,动动你那个不正经的脑子想想,还发扬光大,亏你想的出来……”
“你这人怎么一点格局都没有,做人不能光想着自个……”
“年轻的时候也有人这么对我说过,还到处瞎咧咧…”
“你看,说明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啥长进,人得听劝,知耻而后勇…”
“后来他晚上出门摔得老惨了,要不是我发现的早带回来给他治伤,他怕是人都没了……”
“后来呢?”
“后来他嫌医药费太贵,想赖账,非要说是我打的他,你说这人是不是好赖不分,我都说了他是摔伤了,我一个郎中能分不清摔的还是打的嘛。
不能因为我晚上路过就赖上我吧,简直没有王法了…
你也知道我年轻那会脾气不是太好,游方郎中的规矩可是钱到病除,反正他最后卖了房子出门了,听说是逃难去了……”
…………
张兴旺听完,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说话的声调,随后满脸严肃的说道:
“那个晚上熬夜弄药确实费神,您赶紧弄吧,我就先回了…”
张老汉听后,停下了数钱的手,盯着张兴旺眼睛在夜里好像冒着金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你给的可不包括固本培元药的熬夜钱,你要是不急,还是明天下午来拿吧……”
到了门口的张兴旺一愣,随后默默的转身又掏出了两块钱递了过去。
看着烛光下肌肉虬结的张老汉笑眯眯数钱的造型,还是忍无可忍的吐槽了一句:
“你低头数钱的样子真的很猥琐。”
张老汉听后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你不爱钱?”
“那倒不是…,可也不能像你似的,钻钱眼里……”
谁知张老汉听完表情没有丝毫变动,反而一脸傲娇的说:
“我师傅就这样,据说咱这一脉就这传承,喜欢钱有啥不好的,满嘴不喜欢钱的才不是正经人呢。
说完又一脸感慨的接着说道:
“说来惭愧,我这一代算是最穷最没出息的了,唉……现在这年月村都出不去,想游方都难,我这算是给咱师傅丢人了…”
“你以前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
“那他给我养老不?给钱多好,谈什么感情……”
“我特么就多余说这话…”
告别了没有丝毫羞耻心的张老汉,郁闷的回到了小姑家,这会也就八点多。
刚进门看见小姑一家子都还在饭桌上,表妹这会连说带比划的,小姑和小姑父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看着张兴旺进来,满脸不耐烦的表弟就像看见了救星似的,快步跑到张兴旺身前委屈的说道:
“哥,你管管我爹吧,他竟然让我给孙小雨送红薯,凭啥呀…”
张兴旺听得一脸懵逼,这个表弟看来也是个大孝子,我管你爹?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自己可没干啥长辈分的事,不过孙小雨又是谁。
小姑父看着张兴旺的目光袭来,立马打了个哈欠,随后再小姑的鹅叫声中,自言自语的说:
“天怎么突然黑了,我得赶紧睡觉去,明天还得早起上工呢…”
鹅叫了半天,小姑才勉强止住了笑声,一脸笑意的说:
“你妹妹说今天看见小姑娘给你弟送铅笔了,你弟还开心的把人家送到村口才回来。”
“她胡说,明明是孙小雨说给我支铅笔我才送她的。”
“哥,我都看着呢,你笑的可开心了?”
“顺路走几步就能白得个铅笔,你不开心?”
张兴旺听着兄妹俩的对话,看着气鼓鼓回自己屋的表弟,转头问小姑:
“姑,表弟现在才十四吧,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嗯,我们都没当回事,也就是你姑父闲的逗逗他,你弟再过俩月就虚岁十五了,问题是你弟现在好像有些讨厌小姑娘。”
“吓我一跳,他还小可别教坏了,话说那个孙小雨长的咋样?”
“哥,小雨姐姐可漂亮了,还送我了一个花头绳呢。”
表妹抢答道。
听完表妹的话,张兴旺反而觉得小姑父的红薯计划格局有点小了,而且一点魄力都没有,一看就是村里的套路,估计表弟以后娶媳妇挺难的…
看来过两年等他长大了,得给知识面匮乏的表弟普及一下,达人许大茂的经典套路,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