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腹按在她红唇上。
轻低着头,神色微恹。
“别出声,别让他发现你。”
他靠近,两人间气息交缠。
落在她唇上的指腹,恶劣地揉了揉她唇角,话说得很慢。
“若是让他发现了,他身上的罪,再加一等。”
虞听晚下颌骤然绷紧。
他收回目光,瞥向屏风外。
冷唇轻掀,一个字吐出:
“传。”
墨十立刻应声,“是!”
很快,外面传来脚步声。
虞听晚脊背无意识地绷紧。
就连指尖,都蜷在一起。
谢临珩眼睫垂覆,不动声色在她面上扫过。
抬睫时,眸底闪过冰冷嘲意。
墨十将宋今砚带进来后,很快退出了大殿。
殿中,只剩谢临珩、虞听晚,还有被一道屏风阻隔的宋今砚。
他撩开衣袍,跪下身,行大礼。
“臣宋今砚,参见殿下。”
谢临珩单手搂着虞听晚的腰,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挑着她肩头垂落的发丝缠在指尖缠绕。
见她连呼吸都发紧,他冷嗤一声。
靠在她耳边,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紧张什么?”
“还是——”他掌在她细腰上的力道大了一分,箍的她有些疼,“宁舒想出去见他?”
虞听晚不理他。
卷长的眼睫向下垂着。
若是忽略那若有似无发颤的长睫,偶尔会给人一种她完全不在意的错觉。
谢临珩眼中冷意蔓延。
冷不丁的,他忽然掐着她腰将人往怀里按紧两分,
虞听晚没料到他会突然有此举动,腰身似被他勒得要断,她眉头瞬间拧起,红唇遏制不住地张阖。
就在这时,他忽的低头。
堵住了她唇。
“唔!”虞听晚气息一滞。
瞳仁骤缩。
她迅速抵住他肩,想推开他。
谢临珩却扣着她后颈,恶劣地噙着她唇瓣咬。
声线又低又轻,带着点玩味。
“晚晚,记住了,别出声。”
说罢,他从她唇上离开,淡而沉的目光扫过屏风。
“宋卿可知罪?”
外面的宋今砚依旧跪着,身形如松,脊背挺直。
头微垂,眼帘压下。
声音不似虞听晚记忆中的温润,多了不少暗色。
屏风内侧,虞听晚怒眸瞪向在她腰上摩挲着作乱的手,眉间逐渐不耐烦。
然,就在这时,她听到屏风外面,传来出乎意料的一声——
“微臣不知。”
虞听晚一愣。
谢临珩轻嗤出声,眼底温色肉眼可见散去大半。
外面,宋今砚的声音还在继续。
“殿下,情之一字,心难自抑。”
“臣心悦宁舒公主多年,臣无法割舍这段感情。”
听着这话,虞听晚的心紧紧提了起来。
这种关头,宋今砚的这种话,只让她觉得惊骇。
谢临珩本就有杀他的心,整个宋家,都牵连其中,这个时候他还敢当着谢临珩的面说这种话,就不怕惨遭灭门之祸?
谢临珩唇角挂着冷笑。
“宁舒是孤的太子妃,宋卿这话,是在公然觊觎孤的太子妃?”
他话虽然是对宋今砚说的,但却是在看着虞听晚。
屏风外,宋今砚手掌攥紧,“宁舒公主被困深宫,成为东宫钦定的太子妃确实在朝中人人皆知,但是殿下——”
他话说得缓,却难掩语中的不甘。
“——她曾经,是臣的未婚妻。”
侧殿殿外候着的墨九和墨十,听着宋今砚这近似以下犯上的话,不由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尤其墨十。
看向殿内的目光,别提多复杂。
他们主子现在迟迟没杀宋今砚,只是因为宁舒公主罢了。
他怕宁舒公主恨他,怕宁舒公主因为宋今砚的死恨他一辈子。
所以才留了宋今砚一条命。
可如今,这位宋大人,他在干什么?
是嫌他自己死得太慢吗?
整个侧殿,似乎在刹那间被人抽去了空气。
忽然间,让人有种逼仄到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屏风后。
谢临珩似笑非笑地看虞听晚。
“瞧,真是情深呢。”
他勾了勾她耳垂上的流苏耳饰,“为了心中所爱,宁舒的前未婚夫,连宋家都不顾了。”
虞听晚手心中尽是冷汗。
心脏“怦怦怦”的,跳得又急又乱。
无关感动与其他。
只是被宋今砚那几句话吓的。
被即将到来的他和宋家的下场吓的。
就在气氛绷窒到极限时,就在虞听晚唯恐谢临珩会不会下一刻就下令问罪宋今砚时,却又突兀地听到屏风外的宋今砚说:
“殿下,恕臣直言。”
谢临珩沉沉抬眼。
宋今砚一字一句:“宁舒公主不愿被困皇宫,她不喜皇宫的一切,只想离宫过平凡的生活,罪臣斗胆,求殿下放公主离开。”
他俯身叩首,“罪臣愿革去官职,任殿下处置。”
“革去官职?”谢临珩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