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小半个月过去。
这天傍晚,虞听晚收到了楚时鸢让人送来的信。
信中洋洋洒洒写了一堆楚、沈两家婚约的事,最后在信的末尾,还特意问,婚期在即,她何时回皇城参加他们的大婚。
虞听晚看完信,立刻执笔给她写了回信。
并在信中提及,明日一早,便启程回皇城。
差人将信送走后,她让若锦去拿提前给楚时鸢准备的贺礼。
翌日一早。
虞听晚早早起来收拾。
待一切东西准备好,她先是去了司沅院中。
因为时间还早,去的时候,虞听晚还在想,司沅有没有醒来,却没想到,她一进小院,就见自家母亲拿着一份精致的贺礼从房中出来。
见到女儿,司沅朝她招手。
“晚晚,来。”
虞听晚快步走过去。
司沅将贺礼递给她,说:
“原本娘打算着跟你一起去皇城,看看楚家那姑娘和沈大人成婚时的热闹,但不巧娘前两日染了风寒,现在身体还未好彻底。”
“人家是大喜事,娘别把病气带过去了,就不过去了。”
“这是娘准备的贺礼,见了楚姑娘后,晚晚帮娘一并交给她。”
虞听晚妥帖收好,不放心地看着司沅,“这两日有些降温,娘亲要好好注意身体,我很快就会回来。”
司沅温柔笑着,“路上不必着急,也不必挂念,南江这边这么多人,娘自然能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用过早膳,虞听晚便带着若锦和岁欢上了马车。
走出没多久,马车却突然停下。
虞听晚正要询问怎么回事,就听吴叔在外面道:
“小姐,好像是太子殿下。”
虞听晚怔了一刹,立刻掀开珠帘。
往前边看去。
侧前方不远处,那辆熟悉的御用马车缓缓停下。
紧随着,谢临珩从车中下来。
他径直走来这边,问:
“回皇城?”
虞听晚在若锦的搀扶下下马车。
轻声应:“嗯,时鸢和沈大人的大婚将近,回去看看。”
“太子殿下这时过来,所为何事?”
他半分未掩饰,直白道:
“来接你。”
“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虞听晚失笑,“如今国事太平,我还能丢了不成?”
谢临珩眉眼温柔,大掌在她头顶轻轻揉了下,黑眸注视着她带笑的眉眼,嗓音缱绻:
“万一丢了怎么办?我们小公主可多得是人惦记。”
虞听晚问他:“你这个时辰过来,今日不上朝?”
他回的面不改色,“这不是有父皇在?父皇很愿意亲自上朝。”
跟在谢临珩后面,遥遥听着这句‘造谣之言’的墨九和墨十,齐齐抽搐着嘴角低下了头。
他们陛下愿意上朝?
他们陛下愿意处理国事?
自家主子这是说谎话连草稿都不打了。
马车掉头,谢临珩和虞听晚一道回了皇城。
刚进城门,谢临珩就掀开珠帘钻进了虞听晚的马车,开始将人往皇宫拐。
“楚、沈两家大婚在即,晚晚暂住楚家不合适,你一个人住在宫外的京郊别院孤又不放心,为周全起见,晚晚还是跟孤回皇宫吧。”
虞听晚看他几眼。
没反对,很快答应下来。
她应得爽快,倒是让谢临珩怔了下。
反应过来,他咽下提前想好的劝说的说辞,又‘得寸进尺’道:
“那就住在孤的东宫吧,离得近又熟悉。”
虞听晚靠着背后的软枕,指尖轻抵侧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这位明显起了其他心思的储君。
“若是说熟悉,我在阳淮殿住了三年,那里不是更熟悉么?”
谢临珩一噎。
很快,他从善如流地改了说辞:
“那孤可以搬到阳淮殿去住。孤适应能力强,在哪里都习惯。”
啧。
虞听晚轻飘飘看他,“殿下身为储君,自然要住在东宫了,那才名正言顺。”
谢临珩不说话了。
马车很快驶进皇宫,停在阳淮殿外。
谢临珩虽被拒绝留宿,但他不回东宫。
从下马车,就跟着虞听晚转悠。
直到阳淮殿里里外外转了个遍,虞听晚终于无可奈何地停在殿前看他。
“天都黑了,殿下打算何时回去?”
谢临珩假装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义正言辞地解释:“孤怕你不习惯,特来看看可有需要帮忙的。”
虞听晚站在长阶前,“阳淮殿我先前住了三年多,早已熟悉,一切都习惯,殿下不必费心。”
“那……”他立刻又换了借口,“缺不缺什么,孤让人现在来送。”
虞听晚:“殿中和曾经别无二致,什么都不缺,殿下放心。”
他站着不动,在她再次看过来时,才有些不情愿地说:“那,孤先回去?”
旁边憋笑憋了好一会儿的若锦和岁欢,瞧了眼自家主子,在太子殿下这话说完后,她们同时福身,异口同声:
“恭送太子殿下。”
还想着找其他借口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