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祛病咒没用,黄符也没用,起作用的,就只有药而己。
不,或许前两者也起了作用,起了心理安慰作用。
陈胜听着对汪定两人感激不己,恨不得喊上一句“黄天教万岁”的村民们,将嘴里的酱肉咽下。
百姓得治,黄天得名。
两全其美。
不愧是要干大事的教派。
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是不要瞎掺和的好。
“师兄,我们携带的药己经用完了。”
李云望着空荡荡的背篓说道。
除了庙里的村民,他们明早还要熬药尝试能不能救村里被感染的村民呢。
“麻烦了,有几味药连郡城的药铺都没有卖,需进山去采摘才行。”
汪定皱眉道。
他们来之前也没想到村子会爆发如此严重的疫病,并没有带太多的草药。
“这样吧,我先去山里采摘,你和村里的病人交代一下,让他们莫要乱跑,再去北灵郡城药铺买些辅药。”
“如此甚好,只是辛苦师兄了。”
“无妨,待得治好疫病,这些村民便都是我黄天教最忠实的信众。”
汪定摆了摆手。
第二天一大早,汪定说走就走,动身进山采药了。
“二十七比零。”
陈胜摸了摸手中的杖刀,有些无奈。
倒是比前天晚上进步了一些,少死了西回。
进步个屁嘞!
该死的独臂刀,你走位要不要这么骚?
“陈小哥,麻烦您帮我照看庙里的百姓,我去村子里,等买完药就回来。”
李云拱手拜托道。
“你去吧,我等你从北灵郡买药回来。”
陈胜忍住心中对独臂刀客的怨气,点头道。
人家好歹收留了他一晚上,帮忙看一会儿村民而己,举手之劳罢了。
不多时,李云满头大汗地跑回来,神色焦急道:“大家收拾收拾东西快走!”
“李兄,你不是去城里买药了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胜好奇道。
“快走快走,那些染病的村民不听我劝告,往这儿来了。”
李云苦笑道。
成也信仰,败也信仰。
他们来到这村落,治病救人,在村民们眼中,就是救苦救难的仙神,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往常都是汪定和李云一起到村子里,如庙中那般,一碗“仙药”,一道黄符,这几天雷打不动。
如今汪定进山采药,李云又要进城买药。
误会,还是产生了。
村里染病的人以为“仙长”要弃他们而去,便惊慌失措起来。
不管李云作何解释,在他们眼里都是借口,于是,生存的本能驱使他们想要逃离村子。
这时有人想起庙里还有近百号人,便一窝蜂地往庙那里冲。
有的,是想见见庙里的亲人。
更多的,则是本着我染病要死,凭什么同村的你们能安然无恙的报复心理。
李云只是凡夫俗子,哪里拦得住几百号人的冲锋,拔腿就跑,仗着没染病,腿脚利索,先到了破庙,通知大家逃跑。
此刻他心中满是苦涩。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听不进去我的解释呢?
我并没有打算抛弃他们啊!
“仙长,我们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吧,只要你出来,随我等回村,我们便不进这破庙。”
庙外传来村民们有气无力的呼喊声。
数百人的虚弱呼喊,像极了索命的冤魂。
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所以外面的人还不想撕破脸,闯入庙中,彻底惹怒李云。
只要李云肯乖乖和他们待在村里,最好也染上病,这样他就不得不想尽办法治了。
李云还未答话,庙里的人却怒了。
“狗剩子,首娘贼,你们在干什么呢!来这破庙,非得让全村人都得病不成?”
都是一个村子的人,自然都互相认识。
庙里没得病的人也纷纷骂娘。
他们的嗓门倒是比外面染病的要大多了。
“刘铁蛋,你说得轻巧!今早儿我们没喝到药,又少了一位仙长,摆明了要弃我等而去!”
“放屁,仙药我等昨儿个还喝着呢!”
“什么?你等昨儿个还喝着?好啊,原来仙长只是弃我们染病的人啊!”
三言两语间,外面染病的人顿时恼火起来,准备冲击庙门。
打架,他们肯定打不过里面健全的人,但那又如何,唾沫星子啐手上,大家一起染病,就都没得跑了,老老实实治病!
“唉……”
陈胜起身,打开庙门。
正准备扒拉门的染病村民们见有有人出来,止住步伐。
“你是何人?看着面生的很,我们村可没有瞎子。”
狗剩子问道。
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染病的村民们皆是如此症状。
这味儿也太冲了。
陈胜眉头微皱,没有回答狗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