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贵,姓白,您叫我白伙计就成。”
白伙计出于曾经的职业习惯,显然不想透露本名,打着哈哈道:“客官您若想打刀,可以沿着渡口走,到唐家铁匠铺,唐老师傅的手艺可是相当不错,连漕帮的张舵主都曾找他打过刀呢。”
“哦,这样吗?多谢白兄告知,再见。”
陈胜拱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与白伙计告别。
他可从来没说过要打刀啊。
手里都有把卖相不错的玄铁宝刀了,这白伙计又是如何断定要再打一把?
怕不是在门外听了一会儿了吧?
轻功也不错,居然能瞒过我的耳朵,掩盖上楼的声音。
只是剪银子的过程也未免太一气呵成了,万宝钱庄的伙计都没你那么干脆利落。
凡是金银支付,那都要先验再剪多称,看成色如何,再反复剪称到需要的斤两。
咔嚓几声就能完事儿,你这不是巧手,是贼手吧。
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要是敢冒犯到我,就只能请你去死了。
陈胜心里暗道。
而白伙计等陈胜走后也慢慢回味过来,心里也暗道不妙。
娘的,金盆洗手好多年,生疏了,居然露出这么多破绽。
他原本以为对方是领了悬赏的捉刀人,现在看来是自己多心了,反倒在人家面前丢了脸。
“唉……想我堂堂北辰郡盗首,连先天武者的东西都敢偷,今儿个却是在一个瞎子面前丢了脸,到底是金盆洗手好多年,手艺都生疏了。”
白伙计长叹一声。
“老白,你搁这干啥捏?”
一风情万种的少妇走到白伙计跟前问道。
她是同福客栈的掌柜,寡妇一个,姓佟。
“没,没什么。”
白伙计连忙掩饰道。
他怎么可能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说出自己吃暗瘪的事呢。
“老白,额可告诉你,不要再想着以前的事咧,不然咱俩就散!”
佟寡妇语气坚定道。
她最怕的就是老白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然后忍不住手痒重操旧业。
她可不想再当一次寡妇了。
“嘿嘿,哪能啊,哪能啊。”
白伙计嬉皮笑脸,十分讨好道。
他脑子进水了才会重操旧业。
寡妇不好吗?寡妇不香吗?
尤其是还带着一栋客栈,没有子女的年轻寡妇。
往日的盗首早己死去,现在只有想当曹贼的白伙计。
唐氏铁匠铺。
不得不说,这是陈胜遇到过数一数二的大规模铁匠铺了。
一开工,隔着几里地,都能闻到一股子碳味。
接近百米,更是有阵阵热浪袭来,再配上一群光膀大汉在那儿“嘿哈”之声不断……
嗯,空气都变得焦灼了许多。
“敢问唐师傅可在?”
陈胜高喊道。
“找我们师父作甚?”
几个膀大腰圆放下手里的铁锤,走到陈胜跟前,大冷天的,他们居然全身是汗。
“找唐师傅,自然是制兵器了。”
杨志闷声道。
“制兵器?制刀还是制剑啊?”
铁匠学徒问道。
“制杖!制一把杖刀。”
陈胜回道。
学徒:……
好吧,这个世界并没有智障这一词,他们也听不懂这个谐音梗。
没准某个著名寺庙里的大师法号就叫智障禅师呢。
“行,三两银子,我给你打。”
学徒说道。
“我说,我们要找唐师傅来打,可不是找你。”
杨志不爽道。
真要找一个铁匠学徒来打他家祖传的玄铁宝刀。
梦里见的就是太奶和太爷的混合双打了。
“呵呵。”
学徒冷笑道:“找我们师父打刀的人多了去,你们算老几?别人给价百两银子他老人家都懒得出手,你们要是不让我打,那还是另寻别家吧。”
“你!”
杨志急眼了。
那可是他家祖传的玄铁宝刀,卖了本就愧对先祖,要是熔了再打出一把烂兵器,那晚上要是做噩梦,面对的就是列祖列宗的群殴了。
锵!
陈胜突然将玄铁宝刀抽出。
铁匠铺里的人都是打刀的好手,一听这声音,全都停下手头的活计,寻声看去。
“好刀,好刀啊!”
所有铁匠都激动地围了上去。
渡口镇少有先天高手来往,很多铁匠打铁十几年,可能都没见过玄铁宝刀,能不激动么。
“还敢问兄台,这刀作价几何?”
陈胜面向之前发话的学徒道。
“若是在郡城万宝商行拍卖,当值万两,还有价无市。”
学徒下意识道,旋即有些恼怒,“阁下这是何意,莫非是来砸场子不成?”
拿着一把玄铁宝刀来铁匠铺制兵器,这不明摆着砸场嘛。
“当值万两,有价无市?”
陈胜面向杨志,笑道:“杨兄贱卖家传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