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旁。
“刘季,这就是你找的人吗?一个乳臭未干的瞎眼小子,你是成心逗我们玩吗?还不快向黄巾教的道长道歉!”
吕家村的村长呵斥道。
大爷的,我眼瞎是吃你家大米了吗?
陈胜皱眉,从怀里摸出一铜板。
“陈小哥,今日之事,实属无奈,若是让你不快,大可离去,若是你依旧想斩神,我老刘奉陪到底。”
刘季苦笑道。
“刘季!你胡说什么呢,还不快快道歉!”
几家本就因为祭山神的事闹得不愉快,村长们自然是能给刘季上眼药就上。
“不,不用道歉。”
络腮胡汉子望着陈胜,下意识咽了几口唾沫,额角首冒冷汗。
他是武者,江湖中人,对最近沸沸扬扬的瞎子逆斩先天之事自然是了解的,他的怀里甚至还有一张陈胜的通缉令画像,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千万别得罪这样的凶人。
“你在害怕,你在发抖,你认识我?”
陈胜的脸朝向络腮胡汉子。
几名村长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坏了,刘季请的人难道真有两把刷子?
“你……是从通缉令上知道我的吧?”
陈胜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将铜板收入怀中,手摸向了杖刀。
“前,前辈,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我等,我等……”
武者,向来都是谁实力强,谁就是前辈,达者为先。
络腮胡汉子两股颤颤,都特么快哭了。
现在说要走,是不是太迟了,有点向官府通风报信的嫌疑啊?
“带着你的人去别的村住,有空替我向你们的大贤良师打个招呼,就说多谢他在北灵郡帮我隐瞒。”
陈胜摆手道。
他倒是不怕对方和官府通风报信。
你敢举报,那就别怪我学前世历史那样,反手举报你们黄巾教了。
“知,知道了前辈。”
络腮胡汉子带着手底下的人灰溜溜地跑了,连带着那几个村长也是连滚带爬的。
第二天一早。
陈胜又度过了被砍的一晚上。
这次有很大进步,麻衣青年的绝情刀韵味冲击只能使他产生精神恍惚,不至于整个人僵在原地,跟游戏掉线似得。
不过依旧避免不了被斩杀。
只是从一脸懵逼地被杀死,变成了知道自己怎么死。
真是巨大的进步啊!
淦!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从临村传来,隐约中还能听出报晓鸡哥的悲鸣。
陈胜被惊醒了,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被惊醒了。
发生甚么事了?
“小兔崽子,叫你煎药,你非要玩这个,你给我站住!”
远处传来络腮胡汉子愤怒的咆哮声。
“师叔我错了,我错了啊师叔,别打了,别打了!”
一灰头土脸的少年光着腚飞快地跑着,身后跟着一个黑脸络腮胡汉子,手里拿着鞋子死命追。
“兔崽子,你给老子站住!咳咳……站住!”
络腮胡汉子一边咳,一边追。
若不是全身气血受到震荡,他一七品武者,早就追上那少年了。
少年也机灵,知道络腮胡汉子怕陈胜,一边嚎,一边奔着刘家庄就来了。
众围观村民:……
还真是大开眼界啊,原来黄巾教的道长也并非永远光鲜亮丽,啧啧,那小屁股蛋子,够圆的啊。
“前辈救我,前辈救我啊!”
少年上蹿下跳道。
陈胜:……
“行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胜有些无语道。
听习惯了鸡哥的报晓,这“轰隆”一下爆炸声着实很带感。
不会把临村的鸡哥全震死了吧?
噗通!
少年跪得非常干脆。
“还请前辈救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特么还有下次!”
赶来的络腮胡汉子大怒,看到陈胜后,又把怒火按耐住,连忙恭敬解释道:“叨扰前辈休息了,我就把这小子带回去好好教训一顿。”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薅那少年的后脖颈。
首娘贼,黄巾教的脸面都让这小子丢尽了!
“慢着,你们跟大家解释一下,搞出这大动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胜摸了摸鼻子,他都能闻到两人身上传来的糊味儿了。
干什么,这是进山挖煤了吗?
还是火炕着了,把人给点了?
“前辈,是这样的,这小子,趁我等早起煎药,准备为村民医治时,又去研究他那炸丹炉的手艺,往锅里不知道掺了什么东西,我用马勺去搅的时候就给炸了,毁了一锅药不说,还差点没把房子点了。”
络腮胡汉子看向少年,眼里止不住愤怒。
这房子可是村民们腾出来的,真着了他要怎么交代?
“师叔,我都说别开盖去搅了,你非要去搅。”
少年缩脖子道。
“首娘贼,你要是正常煎药,那锅会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