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要塞被破,守城大将项燕殉国。
项氏一族仅项梁、项籍寥寥几人逃出,不知所踪。
百万军民,尽皆付之一炬!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整个要塞都散发着烤肉的香气。
铁木真不可能将后背交给乾国人,哪怕是降卒。
百万军民,至少需要五万骑,遣一员大将才能看得住。
而现在,只需要五千就够了。
要塞一炬,朝野震动。
中州帝都。
“唐周!北州要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让你监军,你就是这般监军的吗!”
面若枯槁的大乾皇帝司马睿咆哮着,将北州牧灵鸽传来的加急信揉成一团,砸在唐周的脑袋上。
他是沉迷修长生,但不代表他不要江山国土!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奴婢……”
唐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在逃跑之前根本没预料到北州要塞会沦陷,路上准备的借口全都没用了。
项燕都挂了,项氏一族生死未卜,找人甩锅一时半会儿都找不到。
“陛下,唐周临阵脱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还请陛下将其斩首弃市,安抚人心!”
宰相钱忠义愤填膺道。
“爱卿言之有理,来人,来人,把唐周给朕拉下去砍了!”
司马睿气急道。
身为皇帝,他必须要有个台阶下,宰个替罪羊,对天下百姓有个交代。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唐周怎么也想不到,最擅长找替罪羊的他,有一天会被人当做替罪羊,吓得把不住尿,霸气侧漏,湿了裤子,一股腥臭味散发出来。
这让打算押走他的两个殿前护卫都稍稍迟疑了一下。
就在这时,大殿内,比宰相钱忠站得还要靠前一点的大乾国师刘洵开口了。
他双手合十,面露慈悲,“阿弥陀佛,陛下息怒,唐周罪不至死。”
“刘洵!唐周临阵脱逃,难道不该斩首示众吗!”
钱忠怒道。
刘洵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绿光,淡然道:“阿弥陀佛,把唐周斩了,难道就能挽回北州要塞被攻破的罪过吗?现在最重要的是问清一些事,唐周好歹在北州要塞待过一段时间,让其将功赎罪,为朝廷派遣大军带路,不是很好吗?”
说着,他朝唐周冷声道:“唐周,我且问你,汝在要塞监军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大将项燕可是先帝时便倚重的老臣,颇有统兵之能,北州要塞在项氏一族几十年经营下更是如铜墙铁壁一般,区区三十万狄人骑兵,是绝无可能从外部攻破的,定然是有奸细里应外合!”
“没错,项老将军镇守北州要塞数十载,兢兢业业,乃国之柱石,怎可能被区区三十万狄人骑兵击败,定是有细作叛徒,私通曲款!”
“原来如此,国师不愧是国师,深谋远虑,观事透彻啊!”
司马睿恍然大悟,忍不住夸赞道。
“阿弥陀佛,陛下谬赞。”
刘洵合十鞠躬,旋即看向唐周道:“唐周,还不仔细想想,北州要塞有何异常!”
唐周哪里还能不明白国师大人的意思,赶紧思索着在离开北州要塞前,还有什么重量级人物可以甩锅的。
想着想着,他额头上的汗就流下来了。
北州要塞位高权重有声势的当属项氏一族,可现在……
等等!
北州要塞城内好像还有一个可以甩锅的!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陛下!”
唐周激动大喊着,仿佛是快要溺死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
“是黄巾教,是黄巾教!回陛下,奴婢在逃……咳咳,离开要塞之前,就有黄巾教的人在要塞外的民居治病……蛊惑人心了!”
教徒众多,在民间颇有威望,绝对够分量当替罪羊。
就决定是你了,黄巾教!
“黄巾教?”
司马睿一脸迷茫,如果他有空翻看各地官员递上来的折子的话,对黄巾教倒是会了解一些。
但我们的皇帝陛下痴迷长生,日常磕丹药磕得五迷三道,哪有时间看折子。
“阿弥陀佛,启禀陛下,黄巾教乃是民间组织的教派,其教徒皆尊一个叫张角的人为教主,称之为大贤良师,在北州各地郡县广为流传,信徒众多,这点钱丞相也可作证。”
刘洵拱手道。
“陛下,国师所言属实,但这并不能证明黄巾教乃是北州要塞被破的罪魁祸首,我等不能听信唐周的片面之词。”
钱忠有些憋屈道。
这是事实,他要是否认,皇帝拿折子一看,欺君之罪的帽子就得扣下来了。
自古文官与宦官之间就是个矛盾体。
你想当世人眼里的清流、贤臣、忠臣,照着宦官死怼,准没毛病。
你想步步高升,当奸臣、宠臣、佞臣,跟宦官同流合污,大抵可以遗臭万年。
钱忠作为文臣的头头,自然是选择前者,能怼死一个宦官是一个。
唐周闻言连连磕头,泪流满面。
“陛下,陛下,你要相信老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