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呼声隆动,县令听得也是头疼,惊堂木拍得哐哐作响才暂且将外头的动静压了下来。
“孟氏说得没错,你俩杀人、放火,此乃不争的事实!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为非作歹、草菅人命!”
孟氏闻言也涨了气焰。
“连证据都拿不出来,却口口声声喊冤,狼狈为奸的狗男女!”
徐星隐反问:“你口口声声说我俩狼狈为奸,为何?他杀他的人,我放我的火,这两件事儿撞在一起,所以我俩就是一伙的了?你可是这个道理?”
“自然!否则天下哪有这般巧的事儿!”
徐星隐平静的点点头,表示默认。
“哦。那你与外面那位红口白牙指控于我的‘正义之师’,也是一伙的咯?”
“我们都是为正义挺身而出之人。”
徐星隐自动四舍五入,转身向外面的百姓高声道。
“大家可都听清楚了,孟氏方才承认,她与指控我的那位是一伙的!”
见此行径,孟氏总觉得徐星隐这是在挖坑,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见徐星隐莞尔一笑脆生生地开了口。
“大人,民女一直未说我为何放火,您就不好奇吗?”
县令揪了揪胡子,“为何?”
徐星隐也正了脸色,“民女状告孟氏与山贼为伍,开黑店,意图抢人财银,还要杀人灭口!”
“……”
别说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了,就连县令都是一头雾水,这关系怎么越来越乱了呢?
孟氏高声辩驳:“你胡扯!”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方才在客栈里,那两人抢了我的钱财,钱财到手后又欲杀我灭口,正是为此,民女才拔簪伤了贼人后掀灯逃跑。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前去查验,发簪伤了那人的脸。”
县令见负责现场勘验的官差点了点头,又问。
“可是,方才那人说死者是为了阻止你放火才受伤的。”
徐星隐反唇相讥,“我一个弱女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为何要放这一把火?这不符合逻辑。此人既指控我放火,为何又迟迟不敢上公堂对峙?因为他们是山贼,有前科!若是核对身份,便暴露无遗了!”
“他身子有些不适,因而才准了他不必上堂。”
“可以不上堂,但看个过所,查个案底,对于大人来说不是难事吧?”
县令听着有理,便谴了个官差前去带证人上堂,却见官差尴尬地跑回。
“大人,人跑了。”
“岂有此理!还不去给我追!”
县令大怒,一个山贼在他眼皮子底下跑掉,这以后传出去他还怎么做官!
官差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县令也冷静下来找回了头绪。
“就算那证人跑了,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山贼,作证之人,怕被寻仇也不一定。”
徐星隐点点头,表示同意。
“不还有个没跑的吗?大人前去查验就是,他们来自襄山,贼窝前段时日被太子端了。听闻,襄山山贼身上都有统一的标记,一看便知。”
被害人早已被官差一并带回了衙门,因此领命前去的官差不消半炷香的功夫就回了,随即对着县令点了点头。
峰回路转的剧情,叫大家皆是万分错愕,一时理不出头绪来。
徐星隐淡定地上前两步,为大家梳理案情。
“所以,此案便是孟氏与山贼勾结,抢夺客人银钱不说还要杀人灭口,被我们识破反制后为恐事情败露,他们便反咬一口,不惜火烧客栈嫁祸我们,连累多人无辜伤亡!”
“简直无中生有!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孟氏作势要去收拾徐星隐,却被贺秩径直挡住了。
孟氏打不过贺秩,她便撒泼般地往地上一坐,痛哭流涕。
“客栈做的都是迎来送往的生意,难不成我接待客人还得问清做什么营生不成?再说了,不管这人是不是山贼,都改变不了贺秩杀人的事实啊大人!”
县令被说服了,点头道。
“对啊。”
徐星隐气得白眼直翻,“对什么对!方才她承认她与那人是一伙的,大家可都听见了!”
孟氏面色铁青,“分明是你偷换概念!”
哦。
是的。
没错。
的确是徐星隐偷换概念,可外面的百姓隔得那么远,能听见啥?
而且大家伙儿当时都没瞧见孟氏反驳啊!
是以,徐星隐很是淡定。
“是我偷换概念,还是你说话出尔反尔、栽赃陷害,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话,听得贺秩都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伶牙俐齿,巧言善辩,徐星隐真是不遑多让啊。
嘴上占不到便宜,孟氏只能另辟蹊径。
“栽赃陷害?姑娘的清白和其重要,我又怎会拿这等事情来陷害你们,你们不要脸面我还要呢!”
徐星隐有伤在身,着实不想再与孟氏浪费时间,失了耐心径直反驳。
“雪娘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又怎会与店中伙计不知廉耻的卿卿我我!依我看,你们一家子都是披着羊皮的狼,装得清清白白,背地里不知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你胡说!”
“我敢对我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你敢吗?雪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