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公府里金尊玉贵的姨娘,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女子错愕地捂着脸,恨得咬牙切齿。
“哪家没有教养的野种?竟敢在国公府前撒野,来人,给我逮了她送官府!”
岂料,那粗布麻衫的小姑娘讽刺般的轻笑一声,一声反问掷地有声。
“秦姨娘连我是何模样都不知晓,却口口声声以野种、荡妇来污蔑于我?”
徐星隐唇边笑靥不改,美眸却蓦地沉了下去,冷冽得如皑皑冬雪一般,蓦然镇住了所有人。
“这,便是你们秦家的教养?”
秦姨娘一听这话,惊讶地瞪大了眼。
“你就是徐星隐?”
“怎么?”
言语之间,徐星隐已又逼近了几步,“看见我还活着,秦姨娘似乎很惊讶?”
被戳中心事的秦姨娘惊慌之下也知险些着了徐星隐的道,轻哼一声反驳。
“你是死是活,与我们徐国公府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国公府可没有你这般不要脸的小姐!”
“我不要脸?哈哈!”
徐星隐干笑两声,面上是数不尽的奚落。
“那我便来与你论一论,究竟是谁不要脸!”
秦姨娘只当徐星隐虚张声势,全然没将她放在眼里。
“原本家丑不可外扬,有些话我是不愿说的,可你如此咄咄逼人可就怨不得我这做庶母的了!算算时间如今尚在镇南将军的热孝之中,而你作为外孙女儿,却不知廉耻地与奸夫私奔,不忠不孝,恶心至极!”
徐星隐半点不怒,反而高声责问。
“秦姨娘真是,颠倒黑白!说到底姨娘也不过只是我国公府的奴婢罢了,无凭无证便敢公然污蔑国公府嫡女?叫我一时都不知道该夸你好口才,还是骂你耳聋目瞎的疯狗了!”
“再者,小小姨娘也敢穿正妻配色,可将我母亲放在眼里?知道的,是你不尊主母,不知道的,还以为父亲乃宠妻灭妾之辈呢!”
“上不敬主母,下不慈小辈,言粗鄙不堪,行张扬跋扈。依我看,你才是不忠不义、奴颜媚骨、卑鄙无耻!”
字字句句似响亮的耳光一般,打在秦姨娘脸上,她恼羞成怒,一脚踹向了一旁的家丁身上。
“看什么看!还不将这逆女给我抓起来送衙门!”
家丁们面面相觑,尚未反应过来,就见徐星隐一个闪身从后面扼住了秦姨娘的脖子。
不知何处掏出来的匕首,径直抵在了秦姨娘腰间。
“正好,我也想请秦姨娘去衙门走一遭。不想死,就乖乖跟我去衙门!”
冰凉的兵器抵在腰间,饶是秦姨娘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与徐星隐走这一遭。
与此同时,刚下朝的徐国公徐修竹与三五同僚例行公事般地客套着。
正预备道别后往顺天府衙门去,就见管家一脸菜色地跑过来。
“国公爷,大事儿不好了啊!”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国公爷,七小姐方才突然回府,不由分说地持刀劫持了秦姨娘,往顺天衙门去了。”
“什么!”
徐修竹大吃一惊,随即在同僚错愕的眼神中黑了脸。
“这个逆女!看我怎么收拾她!”
……
徐修竹赶到衙门的时候,里头已经开了堂。
他有官职在身,反而不好掺和此事,只能静静地站在外头看着里头的动静。
秦姨娘哭得那叫一个惨烈。
声泪俱下地控诉徐星隐不但不知廉耻地与外男私奔,还恶意殴打长辈,甚至持刀胁迫庶母。
心狠手辣,作恶多端。
徐星隐也不生气,淡定地反问了几句,却次次都正好撞在秦姨娘的点上,闹得秦姨娘话越说越难听。
半点没有往日贤淑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市井泼妇。
见徐星隐反驳不得,秦姨娘便越发得意。
心里暗自思忖,这次徐星隐便是侥幸活了下来,这名声也臭得叫人避之不及了。
秦姨娘正暗自得意,就见徐星隐仪态端庄地福了福身子。
“臣女今日就要状告秦氏一门,蓄意指使杀手追杀臣女,还恶意抹黑臣女清誉!”
秦姨娘立马怒道:“大人,您可得为妾身评评理,妾身不过是说了实话,便被这徐星隐如此污蔑,甚至连妾身的娘家都不放过!小小年纪,好歹毒的心呐!”
“肃静!”
顺天府尹被秦姨娘吵得头疼,厉声呵斥一声看向了徐星隐。
“徐七小姐,你可有证据?”
徐星隐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停顿片刻才继续往下。
“臣女虽无物证,却偶然得知秦氏一门,在城西开设暗乐馆,供人取乐,祸害良家女子繁多!”
“什么!”
顺天府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此事非同小可,若乃诬告可是要打板子的!”
“臣女遭人追杀的路上,曾经想法子擒住了一落单的贼人,此事便是从那贼人口中得知的。”
顺天府尹皱了皱眉,“此人奉命追杀于你,又怎会告知你如此重要的线索。”
徐星隐早就猜到了顺天府尹会有如此一问,答得很是顺口。
“因为他接到的命令,并非致我于死地,而是挑断我的手筋脚筋,送到那 乐馆中,让我求是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