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修竹怒哼一声,“自己做的丑事,还要旁人替你说不成!”
“老爷!”
刘姨娘娇嗔一声,“既然七小姐说自己没有私会男子,那深夜外出,七小姐总归得有个说法才是吧。”
徐修竹点头同意,“那你且说说,你深夜外出究竟去哪儿了!”
“母亲病重,女儿为母亲寻医圣去了。”
早晨被徐星隐打了一巴掌的吴嬷嬷一提醒,立马阴阳怪气的开了口。
“七小姐方才归京便结识了素来行踪不定的怀古先生,真是好本事儿啊!”
这事儿徐修竹倒是略有所闻。
怀古先生这样的人,便是宫里的贵人相请都十分困难,更别提徐星隐这样初来乍到的小姑娘了。
这般想着,徐修竹自然就觉得徐星隐口有不实。
“满口谎言!三更半夜出门请大夫,谁信?若是再不说实话,休怪为父请家法!”
“旁人说我与外男私相授受,没有证据,父亲信。我说我出门请大夫,没有证据,父亲却不信。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毕竟父亲的心一开始便歪了!”
“你!你这逆女!”
徐修竹怒目圆瞪,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刘姨娘见状连忙上前扶了徐修竹一把,又劝慰似地拉了徐星隐一把,劝道。
“七小姐莫要使性子,你且服个软,老爷是你父亲又怎会真的与你置气?”
刘姨娘面儿上说着劝解的话,实际却刻意抓着徐星隐伤口未愈的地方狠狠地掐入肉里。
疼得徐星隐一激灵,反手一把推开了刘姨娘。
“别碰我!”
徐星隐如此动作,正中刘姨娘下怀。
只见她顺着徐星隐的动作便“哎哟”一声摔倒在地,泪盈盈地委屈。
“老爷……”
徐修竹怒斥一声,“冥顽不灵!还不给我将这孽障押住了!请家法!”
话音一落,一群家丁便上前将徐星隐押了起来,接着请家法去了。
徐星隐仍是一脸的倔强,“父亲要打要骂,好歹也得叫我知晓错在何处才是!”
徐修竹无比气恼,厉声质问。
“拿刀劫持庶母进衙门,当街掌掴家奴,公堂之上自辱清白,桩桩件件,哪件无错?”
徐星隐神色淡定,不紧不慢地反问。
“秦氏的休书是父亲亲自在顺天府签的,自然算不得劳什子庶母,恶贼当诛,女儿送她见官,有何不对?
那仆妇,胆敢在太皇太后的寿辰之际焚纸,这可是掉脑袋的罪过,女儿为保一门性命教训于她,又有何不对?
至于自辱清白,秦氏当街辱骂于我,我若不辩驳才是自辱清白!”
“你那叫辩驳吗?你那是踩着整个国公府的脸面,向秦氏寻仇!”
“秦氏一口一个荡妇的辱骂于我,那才是是给国公府抹黑!父亲放任不管也就罢了,我堂堂正正的辩驳竟也成了不要脸,那父亲眼里什么才叫要脸?任人宰割的缩头乌龟吗!”
“反了反了!”
被女儿骂了缩头乌龟的徐修竹怒不可遏,一脚踹在旁边的小厮身上,怒斥:
“给我打死这个孽障!”
徐星隐被几个小厮粗暴的按在长椅上,脸上却毫无畏惧之色,扬着脑袋失望道。
“我九死一生回到京城,父亲没有问过我半句伤口痛不痛,可曾受过委屈;漫天的造谣污蔑于我,父亲也没有为我辩解过丝毫,如今还要为旁人的恶意挑拨杖责我。呵,真是可笑!”
“今日教训你,是因你不知悔改,为父今日若不教训你,免得来日你犯混行差踏错,轻则丢我国公府满门清誉,重则惹来杀身之祸!”
“你有什么资格自称父亲!”
隐忍多时,徐星隐终究是忍不住质问出声。
“我尚在襁褓之中你就狠心将我送出京城,这么多年来,我没吃过你一粒米,也没得过你半丝庇护,既如此你又怎配得上父亲二字!”
“好好好!”
徐修竹怒极反笑,一把夺过家丁手中的板子往徐星隐身上招呼。
“既你不想认我这个父亲,便该效仿那哪吒削肉还母削骨还父!”
徐星隐毫不退缩,梗着脖子叫嚣。
“想打便打,何必多言!一顿板子,还你生育之恩,日后我们便算作两清!”
徐修竹气得脸色涨红,顾不得身份,抄着板子就劈头盖脸地打了二三十下,每一下都没留情。
徐星隐原本在路上受的伤就没好透,如今又被徐修竹这一顿板子打得皮开肉绽。
身体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好似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了一起般。
可身上的痛,却远不及心里的痛。
那些板子重重地落在徐星隐的心上,斩断了她对这份父女之情最后的一丝期待。
是,她本就不该有这般可笑的念头的。
但凡徐修竹对她有半丝舐犊之情,也不会心狠地送她去江南,十几年来不闻不问。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耳畔亦是嗡嗡作响。
徐星隐却强忍住身上的不适,抬头看向徐修竹落下的板子,语气嘲讽。
“日后,我与国公爷互不相欠,你也莫要再以父之名恶心我!你不配。”
语罢,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落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