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
杨氏被徐宛凤这番言论吓得不轻,轻声呵斥了她一句。
又扭过头对陈氏说:“弟妹莫要多心,凤儿她素来被我惯坏了。”
陈氏脸色一白,只能客套地应了两句。
倒是一旁站着的徐星隐,敏锐地抓住了徐宛凤话中的重点,转了转眼睛问徐宛凤。
“二姐姐伤得极重?”
当时她分明瞧着徐宛凤不过是划了道小口子罢了,留疤的可能不是没有,但绝对算不得什么极重的伤势。
徐宛凤没好气地瞪了徐星隐一眼,“自然!我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更别提走路了,若是以后瘸了,这辈子就都毁了!”
徐星隐轻轻应了声,随即拿了徐宛婕的话来堵她。
“六姐姐说,大夫诊断二姐姐并伤及筋骨,按理说是不会瘸的。”
“……”
徐宛凤被徐星隐堵了个正着,偏生她又不是个口齿伶俐的,只能吹胡子瞪眼地生气。
“七妹妹,不可如此说话。”徐宛眠还是那副和事佬的模样,“二姐姐,七妹妹并非刻意如此,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徐宛婕对徐宛眠粉饰太平的态度很是不满,在旁边拱火道。
“三姐惯是个良善的,可这都不算故意,那还有什么是刻意为之的?”
徐宛凤也很是赞同徐宛婕的说法,红着眼对徐老夫人和徐修竹行了礼。
“还请祖母、二叔给凤儿个说法!”
徐星隐自然不肯将话语权交回徐修竹手头,指着徐宛凤脚下惊恐大叫,“啊!老鼠!”
“啊!救命!”
徐宛凤闻言失声尖叫,条件反射般跳了起来,又在瞧见众人审视的目光后反应过来。
徐星隐故作惊讶的张了张嘴。
“二姐姐不是伤得站不起来了吗?”
“我……我……”
徐宛凤涨红着脸嗫嚅着,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借口,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徐宛眠和徐宛婕。
徐宛婕脑子也转得比徐宛凤快不了多少,倒是徐宛眠从善如流地接过话来。
“二姐姐伤势缓和乃是好事儿,只要能走动,便不耽误隔些日子的待客事宜。若是能有妙招能叫伤口不生疤痕,那便更好了。”
一句话,又将话题引回了留疤一事上。
倒是半点不提徐宛凤刻意夸大伤势的事儿。
好在杨氏是个明白的,瞧见自家女儿方才那模样,就晓得这事儿里定有夸张成分。
于是也不再纠缠,笑着息事宁人。
“不过误会一桩,又怎好继续叨扰母亲安静,儿媳这便带凤儿回去好生养着。常府入府一聚之事,还望二弟妹多费心。”
陈氏笑吟吟地应了,“自然,大嫂的妹妹、妹婿登门,国公府定会好生款待。”
“母亲!”徐宛凤不服气地拽了杨氏的衣袖,“怎能这般就算了!”
原本徐星隐不愿再闹个没脸,可既然徐宛凤都这般说了,她还半点不表态,反倒似她心虚般。
“此事的确不能就此算了。”徐星隐淡淡一笑,端是一副大气模样,“丹桂,进来吧。”
丹桂应声进门,手中的托盘里正是徐宛凤方才换下的裙子。
徐宛凤见状秀眉一拧,“徐星隐,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劳累一日,徐星隐也乏了,侧身吩咐丹桂。
“丹桂,将你调查来的事情一一说于大家伙儿听吧。”
丹桂连忙应承下来,对着众人行了一礼才将方才所得一一道来。
“二小姐之所以被富贵追着咬,并非富贵本意,而是有人在二小姐这条裙子上做了手脚。”
丹桂话音一落,众人便纷纷将视线投向了那条裙子。
丹桂在众人的注视下将那条裙子平铺于地面,指着裙摆处道。
“虽然味道极淡,但只要灭了屋里的熏香,仔细一闻便可闻出此处被浸了高浓度的骨头汤。”
犬类嗅觉灵敏,这是大家都知晓的,更何况骨头还是犬类极其喜欢的食物。
如此一来,为何富贵会追着徐宛凤跑,也就解释得通了。
事实上,被徐老夫人请来福宁院的路上,徐星隐就已经猜到了今日定会遭人责难。
所以,一早便派了丹桂去了大房那头取证。
至于怎么发现徐宛凤身上有问题的嘛,其实倒也简单。
先前在院子里时,富贵只追着徐宛凤跑,而旁边的徐宛眠和徐宛婕,却是连余光都没施舍半分。
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一查,倒真叫她查出了些问题。
徐星隐回想期间,众人也从那裙子上发现了问题,徐宛凤气得脸都青了。
“明晓得我要去徐星隐院子里送东西,她院子里又有狗,竟给我的裙子上浸了骨头汤!究竟是谁要害我!”
徐宛凤的衣裙浆洗、收纳、熏香等,都是大房的丫鬟婆子负责的,旁人自然是不好越俎代庖去查的。
因此,余下的那些,便是大房自己要查清楚的事儿了。
“此事待大伯母、二姐姐查清之后,还请给我带个口信,也好叫我晓得这事儿到底是巧合,还是……”
徐星隐心里明白得很,说到这里时顿了顿,目光自徐宛眠和徐宛婕身上划过。
“有人刻意设计的。”
被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