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多不压身。”徐星隐闻言神色不变,还是轻轻笑着,“总比夸夸其谈要好些不是?”
徐宛凤本就是个一点就着的性子,被徐星隐这般暗讽哪里还坐得住。
“你!不敬兄姐,不怜弟妹,七妹妹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啊!”
“这般大的罪过,妹妹可背不起。敢问二姐,这过从何来啊?难不成是二姐自个儿对号入座了?”
徐宛凤简直要被气得吐血了。
徐星隐这话一问,她承认便是自己打自己脸,不承认则又成了乱扣帽子之人。
是与不是,吃亏都都是她!
徐宛琳瞧着徐宛凤吃瘪,忍不住勾了勾唇,刚想开口就被一旁的徐宛蕸抢了先。
“祖母,永宜县主相邀,还是让七姐姐还是早去早回得好。”
徐老太太点点头顺着徐宛蕸的话,继续接了话。
“没错,星隐且先去吧,莫叫旁人觉得我徐家失了规矩才是。”
徐星隐行礼应下,忽略了旁侧怒火冲冠的徐宛凤,步履一转,便出了福宁院。
走前也没忘与徐宛蕸道上一句,“多谢九妹妹。”
出了福宁院,徐星隐借着回院更衣的由头,抄小路回了趟辰光院。
路过浆洗衣物的院子,徐星隐瞧着四下无人,乐滋滋地就带着丹枫进去了。
今日阳光正好,的确是个晾晒衣物的好天气。
徐星隐让丹枫在外头盯梢,迅速找准徐宛眠和徐宛婕的衣服,将带在怀里的痒痒粉撒了上去。
而后,若无其事地拍拍手带着丹枫往回去了。
丹枫眨了眨眼睛,几欲开口都还是忍住了没说话。
倒是徐星隐瞧她憋得辛苦,宽慰地笑道:
“我盯准了时辰来的,每日这个时候换值,不会有人看见的。你也不必觉得良心不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过收些利息罢了。”
丹枫虽然跟着徐星隐没几日,但也能感觉到徐星隐是个心善的。
今日做这样的事儿,定是被三小姐和六小姐欺负狠了吧?
这般一想,丹枫也笃定地点头应下。
“小姐,奴婢今日什么也没瞧见。”
徐星隐淡淡的勾起唇角,瞧吧,她就晓得自己没看错人。
这丹枫再磨砺些日子,定比旁的丫鬟婆子堪用。
回院子换过衣服后,主仆二人便大摇大摆出了国公府。
刚出大门就瞧见外头停着辆马车,徐星隐蹦蹦跳跳地上了马车,而后与马车里一身窄袖锦袍的姑娘打了招呼。
“永宜。”
“皎皎。”
田甜话音刚落,这头徐星隐人都还未坐下,就听一旁不甘寂寞的陆煦冷不丁地开了口。
“找借口也不晓得找个好的,还做江南小点?我长这么大,还未曾瞧见过徐大小姐沾过这阳春水。”
徐星隐一眼瞪了回去,“怎的?你想尝尝?”
“别。”陆煦伸手挡住了徐星隐“恶毒”的目光,“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瞥了他一眼,徐星隐懒得再与他计较。
三人先将丹枫安置在了距离徐家不远的茶楼里,这才重新往真正的目的地驾去。
徐星隐也终于按捺不住,直入主题的问了案情进度。
“琼娘可招了?”
陆煦一改方才的吊儿郎当,一板一眼地答道:“招了,认罪书上已然画了押。”
“动机呢?”
“还能为什么!”田甜愤然地哼了声,“定是不愿与父亲划清界限,因爱生恨!”
徐星隐不语,扭过头去看了眼陆煦,却见那人轻轻点了点头,以示认同。
“按照琼花的说法,田子涛原本答应为她赎身后娶她回府的,这次田子涛为了与她一刀两断,怕她纠缠便连身也不给她赎了。她如今年纪不小了,这些年一心又都扑在田子涛身上,也没旁的恩客再照顾她的生意,田子涛这般行事无异于断了她的前程,于是一气之下便将其毒杀了。”
徐星隐点点头,心头也挺不是滋味的。
这场三个人的纠葛中,死者田子涛是造就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
虽然最后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没有给这场悲剧画上句号。
嫡妻大长公主,年少的倾慕之情经多年沉淀,终究只是她的痴心错付。
黄粱梦醒,余下的爱恨纠葛却需要她终其一生去怀念与和解。
连带着亲生女儿田甜,也因着父亲的所作所为寒了心肠,对男女之情不再有半分期待。
琼花呢,她以第三者的姿态介入了这段感情,似穷途末路的赌徒般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她赢得了男人的心,最后却惨败于绝对的权威之下。
其实,不该是这样的……
但凡田子涛不将事情做绝,能帮琼花赎身归乡,他们或许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吧。
不晓得田子涛临死之际,有没有想过大长公主与他多年的夫妻之情,又有没有想过他与琼花耳鬓厮磨时曾许下的种种诺言。
陆煦掀帘对马夫吩咐了一声,就扭头好奇地问徐星隐:
“所以你是如何发现真相的。”
“很简单啊。”徐星隐笑着接了话。
说来,能够发现此事的端倪,还得感谢下景止尘。
那日,徐星隐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