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场再足又如何?到底还是没能攀上太子殿下这棵大树!”
“那可不是,听说啊,扬明雪之前上吊抗婚,好不容易才给救回来呢。姑娘家不检点也就罢了,还累得父母亲友担心,可见不是个好的。”
“哎,这话也不尽然,这事儿也不能全然责怪扬明雪一人吧。说句大不敬的话,那位耽误了人家姑娘这般多年,便是人姑娘配不上正妃之位,给个侧妃也是好的,好歹是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
“说得也在理。”
陈氏身子刚好没几日,徐星隐不愿让陈氏太过操劳,所以自然就只能帮着陈氏承担一部分待客之责。
这不,刚走到宴席这头几个小姑娘聚在一起就兴高采烈地议论着扬明雪的婚事。
听见这些个熟悉的名字,徐星隐才蓦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府里整整待了月余未曾出门了,以至于听见这些都觉得有些陌生。
上次匆匆一别也没向景止尘道个谢,若非他主动将噬魂散的账簿给了她,想来后面的事情也不会这般顺利。
不晓得上次醉酒自己到底有没有逾矩,想来应当也没有做太过出格的事儿吧?
不然依着景止尘的性子自己哪还有命活到今日。
扬明雪出嫁了?
嗯,算算年纪也差不多了,只是可惜了她的一片痴心。
想来也是,景止尘这样冷心冷情的人,能在她身上耗费这般多岁月已是不易,又如何能苛求太多呢?
这般想着,徐星隐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这世间对女子总是太过苛刻,对男子又多了些宽容。
几个姑娘大抵是聊得太过开心,以至于徐星隐人都走到跟儿前了都恍若未觉,徐星隐只好轻轻咳了两声以作提醒。
其中一位姑娘这才反应过来,楞了会儿笑着颔首,“徐七小姐。”
徐星隐亦是回以一笑,客套地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后,又特意压低了声音道。
“虽说都是眼下正热的谈资,可毕竟隔墙有耳,在这儿谈论或许并不妥当。牵扯到天家之事,总归是惹人眼的。”
善意的劝解让几位姑娘会心一笑,对这个恶名昭彰的徐家七小姐又多了几分好感。
“正是如此。”
徐星隐这头的作为,落入沈夫人的眼中心里越发满意,识大体又聪慧温顺,的确是儿媳妇的好人选。
陈氏看了沈夫人这神色,也晓得这事儿成了大半,喜滋滋地与沈夫人聊了旁的事情,最后才自然而然地邀了沈夫人晚些去自己院子里坐坐。
世家夫人们相看都是这个套路,沈夫人自然也懂,笑了笑便应了下来。
这种场合,陈氏左右是不会带着徐星隐的。
徐星隐也不太关心此事,只觉得这日后陈氏明显心情大好,连带着走路都是脚下生风的。
徐星隐在府里待了一个多月,早就有些不耐烦了,看陈氏身子也好了,寻了个借口就出门去了顺天府。
隔了月余未见,大家之间并未显得生分,聚在一起就自然而然地说起了田子涛的案子。
景止尘冠礼大赦天下后,赖向严掏光积蓄在城西买了个小宅子住了下来。
素日也不大出门,在前院办了个小私塾糊口,以前的同僚大多都不怎么来往了,倒是叫人抓不到把柄。
为着节约银两,赖向严宅子里除了个贴身小厮也没请旁的奴仆,就着隔壁邻居一道搭伙过日子。
一日三餐人都给他送来,一个月付一次银子。
至于旁的家务活,就全由着那小厮包揽了。
好玩的是,那隔壁邻居是个孀居的寡妇,这一来二坊间去就传出了些许不中听的话来。
赖向严冲上门去与人对峙,可那些文绉绉的之乎者也哪里骂得过市井之人的粗鄙之言,气得赖向严胡子都翘起来了。
除此以外,似乎也没有旁的新鲜事儿可说,乏善可陈得宋推官派去盯梢的人如今盯着都要打瞌睡了。
不痛不痒的消息叫众人听了只是一乐,又道了几句“寡妇门前是非多”便算作罢。
……
从顺天府回到国公府,徐星隐就看陈氏满脸喜色,连带着惯常不大说笑的顾嬷嬷也带了几分笑意。
仔细一问,才晓得陈氏与沈夫人已经基本达成了意向,定的不是陈氏看中的沈家大公子,而是沈夫人捧在心尖儿上的二公子。
“这大公子虽说仕途坦荡些,但常年忙碌未必是个贴心的,嫁给他还得操心主持中馈,半点松快不得。
二公子十分得家中长辈喜爱,又有得力的兄长帮衬,既可兼顾家中又有个体面的差事。
若是嫁给他,不用做宗妇操心府中琐事,又有夫君陪伴左右,小两口的日子可不得蜜里调油似的?”
陈氏一说到这里,便越发觉得满意,一个劲儿的与徐星隐说那沈二的好处。
徐星隐左耳进右耳出地听了一下午,偏生婚嫁之事又由不得她们这些做小辈的置喙。
所以只能将一腔怨气全都撒在了那沈府身上,以至于听见沈字就闹心。
徐星隐又被陈氏念叨了几日,就在她耳朵快起茧子前,总算是得到了一个救命符。
曾亭雪给徐星隐下了帖子,说是什么她的生辰宴,所以请了几个相识的姐妹聚聚。
说来,曾亭雪救过徐星隐一命,按理说她早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