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借住在村头的董大娘家中,几个素来金贵的大老爷们委屈巴巴地挤在一间大通铺里,另外一间土屋则留给了徐星隐与丹枫。
徐星隐依着与宋推官商量好的对策,简单收拾好行李就直奔巨峰坡村长家去了。
巨峰坡村长姓章,老伴去得早,只留下了一子两女。
儿子说是出门做工去了,大女儿也出嫁了,如今家里只留了个幼女作伴。
徐星隐也是开门见山,直说自己是上次在村里出事儿的那位徐姑娘的姐姐,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寻寻线索看能不能帮助家中寻回幼妹。
话还未说完,徐星隐就哭了。
只说他们这一房离着嫡支远,因此自小家中就只有她们姐妹两个,如今徐宛蕸失踪自己自是万分悲痛,恨不能替。
只盼着能早日寻回幼妹,叫她少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章村长瞧着徐星隐这么一哭,也是面露不忍。
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哭得这般伤心,着实让人心疼。
“为寻妹妹,小女恐怕也得在此叨扰段日子,董大娘说入村居住者需得来寻您报备,故而小女便先来拜访您了。”
还未反应过来,徐星隐就话锋一转扯到了旁的事儿上。
章村长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谈不上报备,简单地登记入册即可。”
徐星隐顺从地点点头,“小女定当配合。”
章村长让徐星隐稍坐片刻,进屋拿了登记的册子出来,让徐星隐照着上头的样子如实填写便是。
徐星隐也一一应了,正要落笔身形一晃就差点倒了下去,所幸身后的丫鬟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那丫鬟长得倒跟他们村里养大的姑娘差不离,皮肤黑了些,以至于着急得眼泪汪汪也不惹人心疼。
“章村长,我们小姐为六小姐之事忧思已久,今日又赶了许久的路,身子怕是熬不住了。还请您帮忙倒碗水让我们小姐缓上一缓,奴婢在这儿代小姐谢过了。”
到底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小姐,品行着实是好,便是对他们这等山野之人都是这等客气,只是娇养的姑娘到底是身子差了些。
说来,那徐宛蕸也是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小姐,虽说瞧着也是身娇肉贵的样子,但那生得可没眼前这位徐小姐可人,便是那通身的气度也差得远呢。
果然是人与人不同啊!
章村长忍不住感慨了下,然后才点点头,帮着丹枫一道将徐星隐架到椅子上坐下,接着才背着手出了门。
章村长前脚一出门,原本蔫着的小心眼后脚就精神了。
疾步上前翻看方才那本册子,果不其然在上面看见了徐宛蕸的名字。
与白绍同说的信息一致,这个月下旬两人一道来登的记,落款处是两人画的押。
来不及深思,就听见章村长的脚步声越发近了,两人赶忙将册子复原,又病怏怏地半倚回了椅子上。
章村长进门,并未察觉不妥之处,将水递到了徐星隐手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说。
“真是不好意思,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徐小姐,连这碗都是破破烂烂的,还望徐小姐不要嫌弃才是。”
“村长客气,本就是我们劳烦了您,怎谈得上嫌弃一说。”
徐星隐面容憔悴地笑了笑,端着那水喝了口。
“井水清甜,倒是比京城日常所用之水好上许多,真叫我们羡慕才是。”
小姑娘客气,章村长也是高兴的,笑呵呵地客套了几句,待徐星隐面色好些后才又让她填了册子。
徐星隐依着模子填好册子,没写自己的真实名字,而是依着徐宛蕸的名字随意编的。
接着对着一旁侍候的丹枫点了点头,丹枫立马会意地从包袱里掏出一只盒子递了过去。
“实不相瞒,小女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求。”
徐星隐接了盒子递给章村长,“素问您性格宽厚,家妹叨扰期间对她多有关照,这盒子补药是小女替家妹感谢您的。可家妹失踪一事着实蹊跷,不知村长之前可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徐星隐说罢,丹枫便会意地打开了锦盒。
章村长看了眼,人参、鹿茸什么都有,全是好东西。
“徐小姐有什么事情直说就是,不必如此客气。”章村长连忙摆摆手,将锦盒推了回去,却也不继续往下言说。
见惯了这等把戏的徐星隐并不奇怪,笑吟吟地又将那锦盒推了回去。
“小女也说了,这是给您的谢礼,与旁的无关,您放心收下就是。”
“徐小姐真是客气。”
章村长笑笑,这才心满意足地往下答话:“说起来,令妹在这儿这段时日都未有任何异常,她话少,也不怎么与外人接触,素日也就与那白公子能说上几句话。”
徐星隐有些气馁地叹了口气,随即也气愤到:“竟是如此,依村长所见,或许那姓白的吃里扒外也是可能的,身为家仆不用心护主便罢了,若是卖主求荣那可是大大的罪过!”
章村长但笑不语,敷衍着接了徐星隐的话。
徐星隐应了几句后话锋一转,又问起了润河神托梦之事。
章村长并不推诿,一五一十都告知了徐星隐。
大致与上次二丫所说的差不离,还多了些许细节之处的描述,不过整体参考价值并不大,就是一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