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祭酒就不一样了,按照官阶来讲的确不高,而且远离朝廷风波,这样人家的姑娘做个闲散王妃最是合适。
且那上官小姐自来就是个学识好的,温温柔柔的小姑娘,配上翊王这样喜欢舞刀弄剑的人可不最是互补吗?
再者,祭酒掌管国子监。
虽无实权,却桃李满天下,权臣们接触甚少,可许多叫得上名号的青年才俊可都是这位上官大人的门生。
未来,到底还是年轻人的天下不是?
总的来说,翊王的这桩婚事或许不是最耀眼的,但一定是最合适的。
话说回来,翊王自小与太子长在一处,两人的情分自是不俗。
翊王一贯以太子马首是瞻,已是旗帜鲜明的太子一派。
此番赐婚,翊王得了便利,可不就连着太子爷也得了好吗?
如此琢磨下来,看来延宁帝还是更偏重太子爷几分呢。
一众人反复琢磨了几轮,麻溜地备上厚礼,换张笑脸往几个府里祝贺去了。
几道圣旨下来,对勋贵权臣们的影响再大,也及不得处于舆论漩涡中心的徐国公府。
徐国公府接旨时,宫里方才传出小卢后被训斥的消息,一家子正听着那些个七弯八拐的八卦,冷不丁地就听管家说宫里头来了人宣旨。
一家子手忙脚乱地换了衣服,纷纷到了正厅等待圣旨宣读,被关了段时日的徐星隐也总算是时隔多日头一遭迈出了辰光院。
禁足这么些日子,徐星隐身上一点也瞧不出落魄的模样,倒是闭门不出还显白了几分。
一身漂亮的锦裙辅以得体的礼仪,倒真有几分雍容华贵的意思,看得石氏一口牙都差点咬碎了。
偏生徐星隐还是个没眼力的,明晓得自个儿不喜她,还刻意在她眼前晃悠。
若非这会儿有御前的公公在这儿,她真是要给徐星隐些颜色看看才是!
宣旨的公公尖着嗓子宣读完圣旨,整个正厅都安静得落针可闻。
惊喜的有、震惊的有、愤恨的有、嫉妒的也有,只有徐家七小姐平静地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沉得住气,生得也漂亮,瞧着也是个聪明的,的确是徐国公府里头拔尖儿的姑娘哩!
宣旨公公想。
一家子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徐修竹率先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地接过旨,又客气地与前来宣旨的一众人客套。
景止尘与徐星隐的婚事,徐国公府谁也没当过真,如今半点征兆都无的砸了圣旨过来,表面看似和谐的众人谁心里头都有几分小心思。
相比于众人的风起云涌,徐星隐最是淡定不过,平静地坐在那儿等着“被安排”。
被冷遇已久的辰光院,一下子就成了徐家的宝地,连带着陈氏的芝兰院都热闹了起来。
原先调任到各处的丫鬟婆子们,被管家原封不动地送回了辰光院;
府里最好的食材补品,也紧着辰光院先挑;
名贵的珠宝首饰摆件家具更是流水似的往辰光院里送,生怕怠慢了里头那位主子。
这些身外之物,徐星隐是不大看重的,捧了盏茶水听着丹桂在跟前凑趣。
“老夫人一连三日命人送了燕窝去芝兰院,定是晓得夫人是个耳根子软的,想着让夫人来给小姐说情呢!不过奴婢特意去芝兰院问了下,夫人这次也是气狠了,东西照收不误但说项一并都冷着呢。”
“老爷近几日在外头都喜滋滋的,回到府中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奴婢听着竟是急得嘴都燎泡了呢!哦,老爷这两日倒是总叫了世子到书房去,想必是想走世子这条路子与小姐缓和缓和关系吧。”
“三房也打发人来了几趟,说是担心小姐的身子,奴婢依了小姐的吩咐一并拒了,但也架不住人家一天三趟地跑。”
“四房那位才是精彩呢,听说气得好几日连饭都吃不下,昨日还跟四老爷打了一架,连脸都挠破了。还有就是您这婚事一定,九小姐作为幼妹总不好在小姐前头出嫁,因此这婚事也就压了下来。但九小姐这些日子胃口总是不好,却一直压着没让大夫入府来瞧,奴婢想着指不定有什么猫腻呢。”
前些日子被压抑已久的丹桂,此番一朝翻身心情很是美丽,素来沉着的姑娘卯足了劲四处看笑话,看完了回来还不忘与徐星隐分享分享。
两人说得正开心,就听见守在外头的丹枫敲了敲门,轻声禀报。
“小姐,丹樱回来了。”
屋里两人对视一眼,立马按照原本商量好的戏本子进入状态。
眼下,别说徐星隐日子滋润,就连辰光院里的丫鬟们走出去也是高人一等的。
几个大丫鬟里头,丹樱生得最好看,大户人家里这样的丫鬟大多都是帮主母侍奉主君的。
徐星隐嫁的可不是普通人家,便是东宫的通房丫鬟对于她们这样的出身而言也是无尽的荣光。
所以这几日丹樱那儿可不比徐星隐这儿清净,前来套近乎的丫鬟婆子也是大把大把的,被那些人那般捧着,丹樱多少有些飘飘欲仙了。
的确,依着自己的美貌,若能给太子爷做通房的机会,她何愁抓不住太子爷的心呢!
丹樱正美滋滋的想着,刚走到门口想要去讨好讨好徐星隐去,就听见屋里传来了徐星隐与丹桂密聊的动静。
“小姐!您何苦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