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穹光还查到颇为重要的一点。
襄玉阁的幕后老板是一名女子,每月都会前往查襄玉阁核一次账本。
这名女子十分谨慎,便是襄玉阁内的核心人物,见过她的人也并不多。
景止尘思忖了片刻,只吩咐穹光继续盯着襄玉阁,顿了顿又道。
“放消息出去,就说本宫有意给江南官场洗洗牌。”
再说另一头,眼看着一日又过去了,徐星隐没等到章佟氏的坦白,却等来了陆刘氏递来的帖子。
陆刘氏与徐星隐的关系算不得亲近,即便是这次徐星隐为了下章佟氏的脸面对陆刘氏面上亲近了不少,可却也没到亲近到可以递帖子的份上。
不过既然陆府敢下这张帖子,徐星隐自然也是要去一探究竟的。
左右当年陈陆两府也算得上世交,走动走动也不算奇怪。
宴请的由头是赏菊,花园儿里头放置了几十盆品种各异的菊花,供徐星隐与陆刘氏徐步鉴赏,后头端着茶水点心的丫鬟婆子们跟了浩浩荡荡的一排。
到了这个时节,江南的日头已经不大烈了。
徐徐落下的光格外舒适,叫人也慵懒了许多。
徐星隐不大乐意去凉亭,便就着坐在了曲桥的栏杆上,抓了鱼食洒下,瞧着一群红色锦鲤争先恐后地抢食。
陆刘氏挑了几个不痛不痒的话题后,忽而问了徐星隐。
“过两日便是初十了,太子妃娘娘若是得闲,可要与臣妇一道去青城山上柱香?寺里换了个厨子,做得一手好斋饭,虽是素菜,倒比宝璀楼的菜品还要美味几分。”
“是吗?那倒是值得一品。”
“正是如此。初一、十五人都多得很,初十去正好,人少清净些。”
听徐星隐接了这话,陆刘氏不可抑制地勾了勾唇,又道:“指不定还能遇见章夫人呢。”
徐星隐惊讶地掩了掩唇,“章夫人?”
“是呀,章夫人每月初十都会去青城寺上香,只是章夫人是去拜佛的,与臣妇这贪嘴的不同。风雨无阻,月月如此,心虔诚着呢!”
“既如此,陆夫人不若干脆约了章夫人一道?一路上闲聊几句,也多个伴儿不是?”
“太子妃有所不知,章夫人前去拜佛自来都是孤身一人,连仆从都不带,说是怕佛祖怪她心不诚哩!”
徐星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
徐星隐心里清楚,陆刘氏那番话定也不是随意闲絮,可她左思右想也想不通陆刘氏那番话是何深意。
越是想不通,便越发烦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滚了好几圈,却突然灵光一现。
自己之所以想不通,或是陆刘氏想要传达消息的对象并非自己,而是景止尘!
想明白这一点,徐星隐哪还睡得着,起身换了件儿深色常服,随手挽了个发髻再戴上一支简单的玉簪便出了门儿。
驿馆里里外外都有人轮值,外围的大多是江宁官府拨来的衙役,里院的则是东宫随行的黑虎骑等人值守。
入了夜,按理应是暗卫来值守的。
出了门,徐星隐小声地唤来傲影,说了自己要去寻景止尘的想法后,傲影吓得差点没从墙上栽下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当然,最后迫于徐星隐的“狐假虎威”,傲影还是拎着徐星隐出现在了江宁衙门。
景止尘的屋外虽有人镇守,但大家都认得徐星隐,自然不会多加阻拦,是以徐星隐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景止尘的屋子。
哪曾料到,徐星隐才推开门,一袭金边黑袍的景止尘手持利刃径直架在她脖子上。
吓得她后退一步被门框勾掉了簪子,挽起的发髻也似瀑布般散了下来。
“怎么是你?”
瞧见是徐星隐,景止尘利落地收了剑,下意识伸手扶了她一把。
徐星隐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就着门框站稳了稳身子。
“本是来寻殿下商讨章府之事的,却没料到殿下待客之道竟如此别致。”
“不请自来,岂有不防备之理。”
“……”
见徐星隐稳住身子,景止尘便执剑入鞘,一句话怼地徐星隐无可反驳,只捡起了地上的碎作两段儿的簪子感慨。
“只可惜了这支簪子。”
景止尘瞥了眼她手上的断簪,嫌弃的意味越发明显。
“倒似东宫亏待了你似的。”
徐星隐撇撇嘴懒得理他,径直踏进屋里与景止尘说了正事。
听了徐星隐的疑惑,景止尘思忖片刻才道。
“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章佟氏却不上钩,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章佟氏与章子实的关系并不如我们想的这么差,所以在事情还未到达难以挽回的情况前,章佟氏希望再观望观望。
其二,章子实有至关重要的把柄握在章佟氏手里,所以在这把柄还未暴露前,两人的合作还不到分崩离析的时候。”
徐星隐点点头,表示赞同,一时也没有旁的头绪,又干脆与说起了陆刘氏的事儿来。
“陆刘氏今日邀了我去赏花,透露了些消息给我,但我有些听不懂,我想着兴许是让我传话给殿下的。”
“哦?”景止尘慢条斯理地斟了杯茶,似乎并不意外,“陆家果然深藏不露。”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