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角落最不起眼的我,此时却成了场上的主角。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我,因为即便是年纪最大的李霍山,都没敢和乌青斋这样说话。
乌青斋盯着我,他的眼神犹如两柄刮刀,仿佛要把我身上刮干净,看看我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得不承认,乌青斋还是有一定的气势的,之前在面对真微的时候,我可以完全无视真微的威胁,但此时此刻面对乌青斋,他的眼神让我十分不自在,无法忽视,甚至全身警觉,随时防备乌青斋出手。
“你再说一遍,你是谁?”乌青斋冷声说道。
我撇了撇嘴,淡淡地答道:“元字辈,元庆。”
说着我还亮出了我的正一玉牌。
人可能会说谎,但正一玉牌不会,原本想要呵斥我的余斗元,此时乖乖闭上嘴巴。
就算他想为自己师父维护颜面,也无法呵斥同龄却更高一辈的我,他只能夹着尾巴看着乌青斋,等待乌青斋的态度。
俗话说狗仗人势,要是乌青斋不在乎我这个平辈身份,下令要动手,余斗元肯定会毫不犹豫出手。
反正有乌青斋当靠山。
乌青斋反复确认我的正一玉牌,最后并没有着急出手,而是怀疑道:
“元字辈与我同辈,但我怎么从未在龙虎山上听说过你这号人?”
我笑了笑:“是不是所有元字辈的人都要向你打个招呼混个脸熟?”
“岂有此理!”
乌青斋冷哼一声:“小子,你恐怕没弄明白一个道理,在龙虎山上虽然字辈很重要,但戒律堂只要秉公办事,别说是元字辈了,就算是玄字辈,我们也一样有权利抓人!”
余斗元等人又蠢蠢欲动,想要对我们出手了。
但我脸色不变,巍然不动,依旧拦在齐德隆的身前。
我说道:“我并非是不让你们抓人,只是想有一个平辈说话的机会。我可能不懂龙虎山和戒律堂的规矩,但我知道一个道理,就算是天师亲临,也不能不让人说话!”
乌青斋上下审视着我。
余斗元看到分明和他一个年纪的我,却能拥有如此胆识气魄,在他师父乌青斋的面前还能保持自我,不免有些心生嫉妒。
尤其是当我站出来以后,慕容巧颜的脸色就很放松了,似乎十分信任我。
这种表情,是余斗元从未享受过的。
所以余斗元忍不住对乌青斋说道:“师父,只要您一声令下,徒儿就立刻上前制服这个无礼之徒。”
乌青斋似乎冷静下来了,他摆了摆手,说道:
“建州灭垢司失职,已经是盖棺之论,他们逃不掉的。我倒是要听听,他们还要如何狡辩。”
余斗元心里大失所望,强行压下自己想要与我斗个高低的冲动,默默地退到一边。
今天这个场子,他余斗元不是主角,慕容巧颜也不是主角,主角只有我陈安一人!
我昂首挺胸,丝毫不像是失职之人,朗声对乌青斋说道:
“真微勾结古尸派,阻塞消息,蒙蔽天师府,让古尸派在建州盘踞多年,发展成一个规模庞大复杂的妖人组织,我们灭垢司发现真微犯错之后,将他关押至灭垢司,却遇妖人偷袭,若非阴差阳错,灭垢司全员恐怕已经给真微陪葬!
倘若要问责,我们灭垢司倒是要问问你们戒律堂,为什么能让真微如此放肆嚣张,在外如此明目张胆勾结妖人组织,还要让我们灭垢司出手抓人,而你们戒律堂却根本不知此事?到底是你们戒律堂对龙虎山弟子疏于管教,还是你们根本就没能力管好他们?!”
岂有此理!
乌青斋没想到,他们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如今被我反咬一口。
偏偏他还无法反驳。
因为灭垢司真正的工作只是善后,至于管教弟子,抓捕妖人,这些都是戒律堂做的事儿。
见乌青斋脸色难看,慕容巧颜和李霍山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笑意。
恶人自有恶人磨,乌青斋你今天遇到陈安,算你倒霉!
在指责了戒律堂以后,我没有继续羞辱他们,要是他们狗急跳墙,事情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于是我话锋一转,说道:
“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追究谁失职也没有意义,如何补救才是我们真正要做的事儿。我们在发现真微遭到暗杀之后,便开始捉拿凶手,此时凶手已经被我们抓获,正关押在地牢当中,并且我们已经从他口中得知古尸派的秘密!
且不说什么将功补过之论,我认为当务之急并非是追究灭垢司的责任,戒律堂作为天师府最锋利的剑,难道不应该赶紧追查古尸派,想办法对付蠢蠢欲动的古尸派吗?我相信你们当中没有傻子,都应该明白接下来什么事情最紧急。”
余斗元在心中暗骂一声:混账!
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直接给戒律堂扣上了帽子。
如果戒律堂没有选择追查古尸派,而是选择继续刁难我们灭垢司,他们就是傻子。
谁也不想承认自己是傻子,所以戒律堂就没有理由继续为难灭垢司,之前发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