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屎,你他妈到底要揭我多少短才肯罢手啊!
见我又举起了手里的柴刀,小黄毛赶紧低头:“错了错了,我错了哥。”
“按辈分我是你小叔。”
“三光叔……”
我瞪了小黄毛一眼,也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了,只想弄清楚我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爸妈向来安分守己,你给我说说,那个黄老板到底是怎么和我家发生矛盾的?”
小黄毛整理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
“就是那个黄老板,最近在村子附近建了一座养鸡场,起初还好好的,后来养鸡场里总是莫名其妙地有鸡走丢或者被咬死,有的甚至连鸡脑袋都被啃下来了。黄老板给养鸡场里装了监控,结果还是什么都没发现,最后他找了一位高人来看风水,这一看果然看出问题来了!”
“那位高人说了,是村外的城隍庙,压住了养鸡场的财气,要让黄老板把那城隍庙给拆了,养鸡场就不会再出问题了。黄老板是个狠人,第二天就派人过去拆城隍庙,结果这消息传到了你爸耳朵里,他说什么都不让黄老板拆城隍庙,最后干脆就吵起来了,还差点动手了。”
“你爸在咱们村人缘不错,但养鸡场里不少员工都是咱们村的,所以现在村子也分成两派,一派支持黄老板,要拆了城隍庙给养鸡场通财运,另一派支持你爸,说城隍庙是老祖宗盖的,可以镇得住山里的妖魔鬼怪,不论如何都不能拆。”
最后小黄毛两手一拍:“所以,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听了小黄毛的话,我的眉头紧皱。
难怪小黄毛身为同村人,却帮外人来对付我家,原来是有利益关系在里头。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我反而不怪小黄毛了,毕竟陈家村地处偏僻,许多人不愿意离开家乡,那养鸡场确实能给大家带来工作岗位,赚点轻松的钱。
可那城隍庙也动不得——陈家村外的山里还有狐妖一族,正如我爸他们所说的,如果不是城隍庙镇着,那些妖魔鬼怪早就出来为害一方了。
小黄毛见我在思考,他又补充道:“这件事已经发生三个月了,大家天天都在吵,有几次还动手了。不过黄老板有权有势,向来都是占上风。”
“有人受伤吗?”我担心道。
“第一次打架的时候打进医院了两个,后来咱们村的人也学聪明了,天天让闲着的老人去城隍庙门口唠嗑,有老人在城隍庙里坐着,黄老板也不敢强拆,闹出人命他也收不了场,”小黄毛答道,“之后就是一些小打小闹,双方都挺克制的。”
我松了口气。
“不过,今天双方又闹起来了,就在城隍庙门口,你爸妈都在,还带着家伙事儿去的。黄老板这次也给赵工头下了死命令,非要拆了城隍庙不可。我就是趁大家都在外头,所以才悄悄回来……咳咳,干坏事的。”小黄毛心虚地看了我一眼,害怕我又揍他。
但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小黄毛身上了。
此时此刻,我爸妈正在外头和别人打架呢!
我这个当儿子的,哪还有心情坐在家里等啊!
于是我抓起小黄毛就往外走:“前面带路!”
小黄毛不敢反抗,他才跑出去几步,却发现我和付青鸾已经坐上了车,我探出脑袋喊道:
“城隍庙走过去得小半个小时,你跑的有车快吗?”
……
与此同时,城隍庙外。
穿着花衬衫,领口挂着一副墨镜,嘴里叼着烟的赵工头,吊儿郎当地坐在路边。
他的前方是一群小混混,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工人和养鸡场的员工。
一群人包围了城隍庙,人群里还有两台挖掘机,像是地主驯养的恶犬,虎视眈眈。
而城隍庙内外也挤满了人,都是农民穿着,手里全都拿着家伙事儿。
为首的就是我爸妈。
“姓赵的,老子说过无数遍了,你们动哪里都行,就这城隍庙动不得!”
“我们陈家村全靠城隍庙保护,你拆了城隍庙,就是要我们陈家村的命!”
“你想拆城隍庙,除非开着挖掘机从我陈旭的身上碾过去!”
我爸手里拿着锄头,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与赵工头的人对峙着。
“妈的!”
赵工头扔掉手里的烟头,推开手下,恶狠狠地走到最前头,歪着头盯着我爸:
“狗东西,拆城隍庙是黄老板的意思,你们就是一群平头老百姓,拿什么和黄老板斗?尤其是你,陈旭,老子告诉你,强拆城隍庙只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黄老板手段多得很,要是真把黄老板惹生气了,到时候你哭着求他都不好使!”
我爸巍然不惧:“叫姓黄的亲自过来跟老子谈!”
“呸!你算老几啊,也配让黄老板过来见你?”赵工头冷笑道,“老子最后警告你一次,把我们惹急了,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赵工头的威胁激怒了村民,大家纷纷声讨赵工头,有的甚至咒赵工头生儿子没屁眼。
赵工头顿时怒了,不过他也知道领头的人是我爸,于是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