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强见大势已去,自己再挣扎也没什么用了,所以郁闷地放弃纠正我们对他的称呼。
“还是先说说尸体吧。”徐强故意转移话题。
我也没有继续为难徐强的意思,毕竟接下来还要一起共事,关系不能搞得太难看。
刘信简继续发挥着他“领头羊”的作用,率先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
“听说这具尸体……呕!”
尽管事先做好了各种准备,但刘信简在看到尸体的一瞬间,还是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付青鸾只是看了一眼,便撇过头去,她和我刚刚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餐,现在肚子里正翻江倒海,好在付青鸾接受过专业训练,不至于像刘信简一样丢脸。
李鹏早有准备,直接背过身去,还假装高深:
“尸体我已经看过无数遍了,你们自己再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吧。”
唯有我、徐强和夏蝉,在见到尸体以后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
徐强我可以理解,但夏蝉身为女子,又是峨眉派这种佛道融合的门派,怎么见到尸体也没有任何感觉?
索性我直接问:“夏蝉姑娘,以前也经常见尸体吗?”
哪知夏蝉摇了摇头:“见的不多……但尸体只是躯壳,总有腐烂的一天,人与万物并无区别,难道我们看到一株枯萎的花朵,也要呕吐吗?”
这……倒是这个道理。
可就算接受了这个思想,在看到同类的尸体如此惨状,至少会有点心理不适吧?
“我们开始吧。”我对徐强说道。
刘信简放下白布,默默地后退两步,先前接触过白布的手也没有插进口袋里,而是特意放在外头,多半是忍着待会儿出去洗手。
徐强笑了笑,故意问刘信简:“刘道长怎么不说话了,是不喜欢说话吗?”
刘信简瞪了徐强一眼。
徐强哈哈一笑,这才开始分析尸体。
“尸体我之前已经检查过了,下巴被怪力撕裂,身体被开膛破肚,内脏全都被掏空,四肢被强行扭断,除此之外他还身中数十刀,体内还有某种毒素……这些与其他黑衣人提交的报告中描述的完全一致。”
徐强慢吞吞地向我们展示尸体的细节,生怕大家看不清楚,甚至朝着刘信简掰开了尸体的肋骨。
“刘道长要不要亲自上手看看?”徐强问道。
刘信简用衣袖遮住口鼻:“我们青城派讲究死者为大,请徐先生尊重死者。”
“你就是怂,”徐强耸耸肩,回过头问我,“阎先生呢?”
尸山血海我都见过,怎会惧这一具尸体呢?
于是我大方上前,接替了徐强的位置,开始仔细地检查尸体。
令我惊讶的是,夏蝉竟然也跟了过来,她就站在我对面,我看哪儿她就跟着看哪儿。
付青鸾不服输,也想发挥一点作用,可她才上前两步就败下阵来,只能安慰自己:“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办,分析线索才是我的强项。”
我一边检查尸体,一边心里叹气。
要是刘璃在这里就好了,她肯定分析得比我专业。
“尸体的魂魄呢?”我随口问道。
“魂飞魄散。”徐强答道。
“对方下手挺狠的,如此分析,应该是仇杀?”
刘信简也不想毫无产参与感,因此他拿起桌子上的档案,开始朗读内容。
“死者名为何熊,隶属于东北片区,高级黑衣人。三天前,何熊被发现死在住宿的酒店房间里,死亡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没有留下任何指纹线索,监控也查不到任何信息,门窗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李鹏觉得自己终于有用武之地了:“这说明是熟人作案。”
可付青鸾却断定道:“不一定是熟人作案。”
“怎么不是了?”李鹏道,“门窗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大概率是熟人作案,犯罪痕迹学是我们黑衣人必修的课程之一,信息如此明了,怎么还有别的可能?”
付青鸾白了李鹏一眼,自顾自地解释:
“如果是熟人作案,以现在的监控水平,不可能蛛丝马迹都没有拍到。”
“那……那有可能对方是秘密会见何熊,所以特意做了准备?这对我们黑衣人而言,也很容易办到吧?”李鹏还是不服。
“那屋内没有任何指纹,又该如何解释?”付青鸾道,“唯一的可能,便是对方有备而来,就是冲着杀何熊来的,而且他们的身份特殊,并不想在事后被调查出来,所以非常专业地清理过现场。”
付青鸾的分析有理有据,刘信简、夏蝉和徐强纷纷站队,认为付青鸾说得更有道理。
这时,我却冷不防地提了一嘴:“有意思的是,何熊有可能是自杀的。”
“啊?”李鹏本以为我也会支持付青鸾,结果我却说何熊是自杀的,直接把他整得不会了。
其他人也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
“何熊的死法有千千万,但最不可能的就是自杀了,”徐强反驳道,“身中数十刀,自杀,玩儿呢?谁没事捅自己玩啊?”
我早料到大家会反驳我了。
我指着何熊尸体上的刀口说道:
“这样的刀伤,只有何熊自己反握刀柄,自己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