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闪过一抹白色,粘稠的夜晚似乎还有些舍不得离开世界,将太阳紧紧抱在怀里。
沃特不自在地伸伸爪子,上面盘踞着一只沉睡着的触手。
鱼人分散到沼泽周围收集食物,而王宇和沃特负责更危险一些的任务。
在王宇带着一个鱼人外出的那天,沃特率领队伍偷袭了一个落单的猪人——它的下场不言而喻。
沃特皱着眉,带着王宇向森林深处走去,虽然她长高了不少,但是她显然还不太适应:她的角又挂在了树杈上。
“真要命......”沃特低声咒骂着,王宇在后面递给她一把短刀,沃特摸索着砍断头顶的树枝。
在鱼人们杀掉那只落单的猪人的时候,它们还侦查到了一片猪人的聚居地——它们没有惊动猪人的巡逻兵,至少它们是这样确定的。
王宇对于它们能记得沃特的告诫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或许鱼人们真的聪明过?还是说这是埋在它们基因中的本能?
地面上,森林的暗绿色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橙黄的地皮。
高大的松木变得稀疏,与地貌相似的的落叶林取代了它们的位置。
王宇在最初的世界见过这种树木:它们当时还有着果实,现在却已经光秃秃的了。
看来冬天确实离他们不远了——王宇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服,寻找保暖的衣服已经势在必行,可惜,目前他还没能想不到什么既便于穿戴,还能保暖的材料。
沃特也感到些许冷意,她比起其它鱼人要羸弱许多,对温度也更敏感。
“说起来,你们鱼人是怎么准备过冬的?”王宇随意的搭话。
——沃特警惕的停下脚步,举手示意王宇停下。
王宇有些惊讶,他现在才注意到异样的声音,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堪称人类的身体构造能到达的巅峰了——这样都没有察觉到什么......
......看来之前的血肉祭祀不仅仅给沃特带来赐福,还全方位的提升了她的身体能力。虽然有些羡慕,但王宇并不准备尝试沼泽的力量——他的身体里面已经够混乱了。
面前是一大片空地,大概有一个村庄的规模,最外围赫然是岗哨,王宇看到几只披甲的猪人,距离太远,他没法再确定更多事情——
沃特开始小心翼翼的后退,看王宇还在观察,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他们一起返回森林中。
“......我不清楚猪人的实力,你怎么看?”王宇一边摘下一颗桦树果一边说,这颗桦树更靠近森林,树冠没有完全掉光,还有几颗树果艰难地吊在上面。
“打不过。”沃特没有犹豫就回答,看王宇有些不信,她又补充:“那些穿着盔甲的猪很难对付,何况......”沃特忌惮的回头望了一眼猪村的方向,“按照那个规模,里面肯定存在它们的首领的。”
看着苦恼的沃特,王宇犹豫一下问道:“难道必须现在对付它们吗?冬天就要到了啊。”
沃特瞪了他一眼,“正是因为冬天到了,我才必须提前消除这个威胁。”
“鱼人吃素,那些该死的猪可不是。”
——最近的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尤格心想。
村子里面似乎传染上了疫病,虽然每年冬天都会有身体虚弱的猪感染上疾病,但是今年可是还没有下雪啊!现在就连自己的守卫们都开始生病了,巡逻的岗哨也被迫减少了一班。
不知道为什么,尤格总是感到有些不安——特别是在前段时间失踪了一个猪人的情况下。
村子里的祭司掀起帐篷的帘子,尤格静静的注视着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自己从小就在他的帐篷中长大,他自己的孩子在一场暴风雪中夭折以后,就将自己视为己出,如今已经多少年了?
“萨尔长老,有什么事情吗?”
名叫萨尔的猪人颤颤巍巍的走过来,竟然“扑通”一下跪在尤格面前,尤格大吃一惊,连忙把他扶起来,“长老,这是怎么了?”
“王啊......我们的部落正在面临灾难,那疾病是,是恶魔的诅咒啊!”萨尔老泪纵横,嘴里的獠牙随着粗重的呼吸声起伏着,尤格闻言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石碑显示出了什么吗?”
萨尔在尤格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
“有人在我们的水源里面投了毒!”
沃特指挥着鱼人们把一桶桶的污水倒进河流,奇怪的是,原本污浊恶臭的液体,一经流水稀释,竟然变得无色无味了。
王宇在一旁沉默着,沃特倒是兴致勃勃的安排着其它鱼人们,搞得好像是一个热火朝天的工地一样。
王宇不会调配毒药——但是沃特恰好知道几个恶毒的配方:浆果碾碎混上尖刺灌木的汁液,然后和触手的皮一起泡在沼泽的毒塘里。
这样做出的毒药虽然毒性不大,但是好在量大还容易制作——最难办的原料就是触手的皮,而他们刚好有现成的。
王宇负责毒药的最后一个工序:为其中注入暗影力量,这也是毒药变得隐蔽的关键。
暗影让其中的毒性彻底溶解在水中,正像是暗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