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了一夜的夜路,在清晨五点半到达了这座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慈川寺。
“大哥,是这儿吧?我下去问问。”老七从车上一跃而下,走到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奶奶身旁,“奶奶,我想向你打听一下,这是慈川寺吗?”
老人缓缓抬起头,“是,这就是慈川寺。”
“那奶奶知道菩萨庙吗?这个菩萨庙到底灵不灵验啊?”
“菩萨庙就在寺里面,看见没有,每天天不亮就有络绎不绝的游客,往庙里赶,他们啊,都是来拜菩萨的。你说她灵不灵验啊?”老奶奶坐在寺庙口悠闲的纳着鞋底。
“大哥,我打听清楚了,这里就是慈川寺,寺里的确有菩萨庙,人家老奶奶说啊,络绎不绝的游客都是冲着菩萨庙来的,还说特别灵验……”老七兴奋的回到车上,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
此时周寒辰的电话响了起来,“大哥,那个叫阿辉的好像要不行了,你看要不要送去医院?”
周寒辰若有所思的点了一根烟,靠在座椅上轻吸两口,随后便吐了出来,丝丝烟雾在空气中飘荡,“送医院。老七你现在回去,去穆氏医院急诊科看看情况,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应该啊,年纪轻轻的壮的像头牛似的,也没怎么动刑,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呢?”
“大哥,那你的腿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上山啊?”老七回眸看向周寒辰。
“这么高的山肯定有缆车,你放心走吧,我一个人能行。你回来后记得去门口的这个宾馆接我。”周寒辰吩咐着老七。
周寒辰自己用手推着轮椅轱辘,来到那个老奶奶身边,“奶奶,这个菩萨庙到底灵不灵啊?”
老奶奶抬眸看向轮椅上的周寒辰,“保平安是最灵验不过了。我在这住了80多年了,见过太多人高高兴兴的来还愿。”
“那我需要拿点贡品吗?”
“贡品?菩萨在乎贡品吗?她啊只在乎你心诚不诚。”老奶奶纳着自己手中的鞋底。
“那怎么才能让菩萨知道我心诚呢?”周寒辰不知所以然的看向老奶奶。
“有磕几个头就走的,有长跪在菩萨身前不起身的,你说哪个心诚啊?”老人轻轻挑眉,眼眸微动。
“知道了,奶奶,我知道您的意思了。”周寒辰推着自己的轮椅轱辘来到了寺里面。
“大叔,缆车在哪啊?”周寒辰进门后问到一旁的保安。
“缆车?我们这没有缆车,都是自己走上去的。”保安指了指行色匆匆的游客。
“小伙子,来拜菩萨得早一点,越早越好,这样菩萨才能记得住你是谁,求什么。你这腿,还是改天和家人一块来吧,让家人搀扶上去。”
周寒辰抬头望了望高耸入云的寺庙,还有那望也望不到头的一级级台阶。
她想到林可儿憔悴的模样,想到她由于高烧不退而不断抽搐的身体,“不行,我不能耽搁时间,我也不能等到明天。我的宝宝还在病床上病着呢,她等不了。”
周寒辰试图一次次的从轮椅上站起身,但次次都失败了。他用力的捶着自己无力的双腿,“妈的,关键时候掉链子,你们能不能给我争口气?”可不管怎么捶打他自己的双腿,都无济于事。
他深呼吸三次,拼尽全力缓缓站起身,双腿不听使唤的止不住颤抖,他左脚刚往前走了一步,便轰然摔倒在地上,他趴在地上抬起头,看着望不到头的台阶,他从没有过的无力感侵蚀着他不可一世的骄傲。
此时的周寒辰趴在泥泞的地上,他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他只能靠着胳膊和双手扯着他那双病腿,一点点往上爬去。
周围的人络绎不绝,有瞟一眼匆匆经过的,也有上前给他竖大拇指的,但他顾不上周围人的眼光和看法,他就那么不顾一切的向前爬行,他要快一点再快一点,好早一点能跪拜菩萨,好早一点让自己的丫头醒来。
慈川寺弯弯曲曲的台阶一共8282级,而菩萨庙在慈川寺的最顶端,周寒辰拖着病腿从清晨五点半一点点爬到了晚上八点四十五分,才到达了菩萨庙。
由于前一天刚下过大雨,地面泥泞不堪,等到他爬到菩萨庙门前时,满身的泥泞在白色衬衣上,在黑色西裤上,在骨节分明的双手上。
他用手背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抬起头看见“菩萨庙”三个字,此时的他欣慰的笑了,他顾不上身上的泥泞,顾不上十几个小时的劳累,他费力的爬过门槛,拼劲双臂的力气,让自己跪在菩萨面前,他就这么默默地跪着没有一句话。
半个多小时后,他连磕三个响头,“我知道我周寒辰在这六年时间里作恶多端、罪孽深重,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在地牢里还关着137条鲜活的生命,为了林氏集团,为了我的丫头,我是心甘情愿这么做的,谁挡林氏的财路谁就得付出代价,谁伤害我的丫头谁就得活的生不如死。”周寒辰顿了顿。
“但这些事情都与我的丫头无关,她对此毫不知情,这些事情都是我周寒辰干的,和我的丫头没有任何关系,她心地纯洁善良,在她纯洁的心底没有一丝邪念。她这么善良的人不应该疾病缠身,不应该昏迷不醒,所以请菩萨保佑,保佑我的丫头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如果真要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的话,那就请菩萨惩罚我周寒辰吧,我周寒辰愿意接受神明们所有的惩罚。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