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斋的掌柜进了几个新品,要不然你去选选,为兄掏钱,你买来好好地哄哄我那个小表妹。”
喜来斋算是京城上数得上号的玉器行,以玉器精巧别致闻名。
送公主……有什么玉器能入公主的眼,虽然没有去过府中的宝库,但光看公主身上穿的戴的哪一件是凡品……
“送公主就不必了,你还不如直接送钱给我补偿补偿。”周生生第一回 主动要钱,实在是这日子属实是要揭不开锅了。看着林柏川去趟青楼银票给起来不手软的样子,难道还不舍得分给自己一点。
听到这话,林柏川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一副好像见了鬼的样子。
“干什么,吓人啊!”周生生吐槽。
林柏川收起自己的惊讶,平静了一下,“周兄,你可是周家的嫡长子啊,你们周家富可敌国,你还要问我要钱?”
有钱的是周家,又不是我,周生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现在过的紧巴巴的,自从上回去青楼被晏溪揪了回来,府里面的帐房好像是被特意吩咐了一样,半分银子都支不出来。
没工作,没钱,还要读书上学……
林柏川一脸考究地看着周生生,突然间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周兄,看来你在公主面前真是夫纲不振啊。”林柏川克制地笑了几声,紧接着说:“男人典范,男德典范啊,周兄!”
切,周生生的表情僵住了一般,严肃的很。右手紧握成拳,留着劲打在了林柏川的胸口。
“给不给!”
林柏川捂着胸口,拳头倒是没有多疼,但是这周生,属实让自己笑得肚子疼。“给给给,表妹夫有难,我还能袖手旁观不成。”
林柏川大手一挥,就从胸口掏出一叠正大钱庄的银票,随意地数了几张,算了算了不数了。林柏川将这一整叠银票都塞到了周生生的手中。
花钱如流水的花花公子呀……周生生不免有些咂舌,自己是驸马却过的紧巴巴的,果然软饭不好吃。周生生强装镇定地把银票捋好,心里面却是已经开心地直冒泡泡,光自己一眼看到的就有三张一千两的面额。
“还用还么。”收下了我就还不起,周生生的眼神分明是告诉林柏川,钱给了那就是打水漂了,我是没有钱还的。
林柏川哥俩好地勾住周生生的肩膀,大方道:“不过是这点钱罢了,你是我好兄弟,这点钱算什么。”这是实话,这点钱任何一个官家少爷都可以拿得出来,根本没必要……
***
“那是谁啊。”
周生生还是和林柏川来到了喜来斋,坐在二楼雅间上靠窗的太师椅上,周生生学着林柏川的样子,翘着二郎腿,手中拿着一杯茶水。
孙掌柜端着一个深红色的锦盒,送到了两人面前。
“林公子,看看,这些都是最近才送来的新品,都是顶顶好的物件。”孙掌柜卖力地推荐着,林柏川是京城中有名的大方公子哥,所有商户都愿意卖给他面子。
“这位是周公子,他买。”周生生自己都不介意被掌柜忽略的事情,没想到林柏川竟然是直接介绍起了自己。
孙掌柜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听了这话,赶忙道歉。万万没想到这位不出声的才是正主,能得林公子那么青,看来也不是什么小人物。
锦盒之中只摆了三样小东西,白玉做的扳指,青绿颜色的玉佩,上面雕刻着松的样式,青竹样式的簪子。
虽然说公主府的珍宝很多,但珍宝,女人应该也不会嫌多吧……
周生生的视线只在扳指上草草地扫过一眼,就停留在另两样上。两样东西都做的灵巧的很,松林秀气,青竹娟雅。
周生生拿在手上细细摩挲,想起从前爸爸说的,玉佩是定情,玉簪则是结发之意。周生生不禁摇头,这两样,好像都不太适合自己和公主……
世人皆说竹可焚不可毁其节,周生生确实觉得竹子太霸道,它会霸道地汲取土地里面所有的养分,使得别的植物无法在它身边存活。倒是真的有点像霸道的长公主殿下。
虽然是这么想,周生生还是将那玉簪放回到了锦盒之中,买下了那块松林佩。两千八百两,真贵,幸好是用的林柏川的钱……
街上上一阵吵闹声传进二楼,落在周生生的耳中。
“下面的这是谁,怎么这么多囚车被押送。”周生生透过半开的窗户观察着街上的嘈杂,一辆一辆的囚车从东门被押送进来,浩大的声势引起了两旁行人的驻足。
林柏川看了一眼,脱口而出:“那是兰州府尹李军,前几天我听我父亲说过,兰州府尹建桥贪污受贿,估计这回被押送入京就是为了择日处斩。”
处斩啊……周生生眉目之间有一丝哀伤,一人犯错,全家连坐……这一大家子人少说也有二十多口,真是可怜,稚子无罪啊……
林柏川感受到了周生生低落的情绪,是啊,一个家族顷刻之间就覆灭了……
“建桥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是民生的事情,这种事情还能贪,也的确是不能宽恕。”
***
“公主今日怎么想到要出府来?”空空荡荡的轿子里面只有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