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潮为周生生倒上了一杯热茶,奉到周生生的手边,周生生含笑接过,用点头的方式表达着谢意。双唇抿了一嘴,润了润唇便放下了,突发奇想地问道:“公主喜欢什么花?”随后又猜测道:“难道就是迎春花?”
整个寝殿之中只有放瓷器的习惯,并没有看见什么花瓶,倒是只有这墙边的一角才有这几盆迎春花,想来应该是喜欢的吧,否则也不可能摆进这里。
海潮沉思了一下,没有肯定周生生的猜想,也没有否定。“奴才虽然在长公主府待了许久,但好像确实是没有听说过长公主喜欢什么花。”
周生生微微颔首,将这个话题一掠而过。忽的一个身影就受到了周生生的注意,是民生!看见了许久不在自己面前晃荡的民生,霎时间就让周生生想到了司剑。
自己躺了这么久,司剑的下落尚且不知,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逃出来。
周生生思绪一乱,捂着嘴突然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双肩也因为剧烈的咳嗽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驸马爷,驸马爷,别动气。”海潮连忙上前,轻抚着周生生的后背,帮着周生生顺气。
周生生急切地指着刚刚民生所在的方向,对海潮吩咐道:“快,快将民生给我带过来,快点去。”
“诺。”海潮连忙应声,临去前还不停地宽慰着周生生急促的呼吸,“驸马爷您别动气,小人马上就去。”
不多时,民生就被带了过来,一看见自家主子,民生就一下子跪了下来,激动得鼻涕眼泪一起流。
民生哭得抽抽噎噎,“驸马爷,民生还以为您真的出事了呢,吓死民生了……”
周生生也激动的很,但却努力地将自己激动的情绪压下来,防止自己再像刚刚那样不停地咳嗽。周生生给海潮使了一个眼色,民生下一刻就被海潮扶了起来。周生生立刻开口关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的路上有没有出事?”
民生连忙摇头,表示道:“小人没事,小人没事,但一回府就看见长公主府外面都戒严了,在外面流落了两天,才进来的……”
民生小嘴巴巴地一直讲,丝毫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海潮正不停地给他使着眼色,只一心将所有的所见所遇的事情都尽数吐出。
周生生迅速抓到了重点,有些疑惑地偏了偏脑袋,问道:“为什么长公主府外戒严了?”
民生这才反应过来驸马爷还不知道戒严的事情,扭头看向身侧海潮生无可恋的模样,瞬间觉得自己的嘴真是应该缝起来。
周生生瞬间板起了脸,面上的表情从初时的温和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看着两人冷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海潮与民生都噤声不语,民生是不知道为什么,而海潮则是有晏溪的命令,绝不能再驸马爷的面前说戒严的事情。
“到底是为什么!”周生生激动地用指尖扣着石桌,身体也随之更加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长……咳……长公主呢!”
海潮惶恐至极,驸马爷的身子还没有好全乎呢,连忙上前就要给周生生顺气,却一把被周生生甩开。
周生生着急地不行,怒道:“快说!”
海潮与民生双双跪了下来,两人的脸上满是担忧。海潮终是受不了驸马爷这般严肃生气的神色,将晏溪私开城门,今日已经入宫请罪的事情全盘托出。
周生生咬着牙,越听越心惊,到最后就只剩下担忧了。周生生拂袖起身,即使身上被套上了许多厚衣服,还是一副被风一吹就倒的单薄模样。
周生生强忍着胸腔之中的不适感,手臂下垂撑在石桌上,将自己的身体稳住。以命令的语气冷声吩咐道:“准备马车,入宫。”
海潮连忙阻止道:“驸马爷您身子还没有好,决不能出去受风啊!况且公主也不会答允的,到时候整个院子的人怕都是会责罚啊……”驸马爷不会顾及自己,但却是会顾及这一院子的丫鬟小厮,这是海潮最近这段时间伺候周生生得来的经验。
没成想,周生生整张脸冰了,声音冷得像冰,似是比公主还要冷漠,“你们现在就是在找罚。”
民生跟在驸马爷的身边整整两年,自然知道驸马爷已经下了决定,偷偷拉了拉海潮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阻拦了。
民生拱手,“小人马上去准备马车。”
在门口守着的侍卫周生生并不认识,但看着这穿着打扮,应该是直接从宫里面调出来的御林军。晏溪能出府是因为宫中传旨召见的命令,不出不进的命令还在,周生生一冒头就被这守卫首领给拦住了。
奚成俊一副公式化的臭脸,“请驸马回去,您不能出去。”
周生生拄着拐杖的手指暗暗握紧,手背上青色的经络显现了出来,“我要入宫!”
奚成俊看都不看周生生一眼,直接回道:“无召不得出府。”
“我有陛下口谕。”周生生一脸镇定地说着假话。身后的海潮与民生俱是惊讶,虽然不知道驸马爷说的是真是假,但都机灵地低下了头,不让奚成俊看清他们的表情,从他们的反应中猜到什么。
奚成俊听闻此言,冰块脸上有了动容之色,双目的视线交汇到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