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平神色微变,看着昏过去的家主神色复杂,咬着下唇提着气,硬生生地一个人将周生生带到了最近的卧房之中。
额上染上了一层薄汗,吕清平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周生生,旋即立刻调整了自己的思绪,对着赶来的少宣和书竹吩咐道:“少宣请医师过来,对外就说是我染了病。内院封锁一切消息,民生与海潮两人都监视起来,不许他们与长公主府有所联系。书竹去将周云给我请过来。”
得了令,两人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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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敏现在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手上也因为刚刚从林子里面走出来染上了几道浅浅的伤疤,伤疤上面还透着殷红的血色。整个人风尘仆仆,可怜兮兮,完全没有了在京城之中穿着绫罗绸缎的高门小姐的姿态。
鲁敏是被将士带到林柏川的面前的,开口便是一句“清致哥哥……”
林柏川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忙走到了鲁敏的身边将她从那两个将士的手中接过来。侧过身子,为鲁敏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表情严肃,朝着帐中的所有人命令道:“都出去。”
待帐中只剩下自己与鲁敏两人的时候,林柏川眉心之中的凝重越来越重,双唇的弧度都难得下弯了,呵斥道:“你不呆在京城之中,怎么来这里!胡闹也要看场合啊!”
被这样的语气呵斥,鲁敏的眼中霎时间蒙出一阵雾气,下一刻,拳头就直接锤到了林柏川的胸口。“我好不容易才从京城逃出来见你的,难不成你真以为我父亲和你退了婚,我就会像我父亲一样远离你吗!”
林柏川叹了一口气,低头看向鲁敏的眼中多了几分怜爱,少了几分严肃。找个合适的时机送回京城吧……
“手都划伤了,我带你去涂药。”那些鲜红有些刺目,林柏川从架子上面取出了自己的药膏,拉着鲁敏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自己则是半跪在地上。
为了不摩擦到伤口,林柏川将鲁敏的衣袖轻轻地撕开了一个小口,随后才小心翼翼地撩开。白皙的手臂上面有了好几道树枝的划伤,林柏川敛下眉眼,眉心之间的褶皱越来越深。
“不许蹙眉。”鲁敏对上林柏川就好像是猫见了老鼠,没一点怕的。
林柏川闷闷地点了点头,眉心的褶皱松了松,一边涂药一边嘱咐道:“这是军营,比不上京城。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小妾,我出了京城,所以你来找我了。总之……”林柏川抬眸,郑重地看着鲁敏的眼睛,“你要忘记你鲁敏的身份,不管是谁问你,你都不能说。若是问你名字,你就说你叫可儿,父母双亡,被我收进了府里面……”
涂完了药,林柏川用纱布将伤口缠绕起来,“从今日起,你就跟在我的身边,不许离开半步。知不知道!”
“哼!知道了。”鲁敏回答得一脸傲娇,脸气鼓鼓得鼓起了腮帮子。好不容易找过来的,一见着面也不是什么嘘寒问暖,一堆事情说下来,还要当小妾。哼……
慢慢将衣服放下来,林柏川还是半跪的模样,伸出手摸了摸鲁敏脏了的小脸。“好啦,别气。”骠骑将军府的独生小姐这是什么香饽饽,若是被人知道,少不得要被作为威胁晏溪与晏康的底牌。
林柏川抿了抿唇,捏了捏鲁敏嘟起来的脸,“你衣服脏了,军营之中没有女人的衣服,到时候你就穿我的衣服。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鲁敏很快就消了气,低声问道:“清致哥哥为何要和端王结成一派,明明可以跟随长公主的,那可是康庄大道……”
林柏川不语,食指挡在了鲁敏的双唇前,示意她不要再说了。隔墙有耳,何况是这样的地方。
两个时辰后,鲁敏换上了林柏川的干净衣服,就是属实有些大,袖子松松垮垮的,就好像是唱戏的戏服一样。鲁敏趴在自己的小桌上,吃着将士给林柏川送来的晚饭。
“晏溪与周秉芳离心……”鲁敏拿着这信笺念了出来。随后就跑到了林柏川的面前,歪着脑袋问道:“长公主和她的驸马离心有什么用啊?”
“周家主掌了大齐过半的财富,我想让他为端王所用。”林柏川低着头处理着公文,一边还不忘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多多。
鲁敏噘嘴,“可是再怎么样,他就是一个商人啊?”
林柏川放下了笔,走到了沙盘面前,往津门那里插了一个小旗子。“周蕙夫人在的时候,广阳水患,山西动乱,流民数以万计。周家凭一己之力开了自己的粮仓,养活了这些流民整整半年,还为流民提供了春种的种子。如今周家在周秉芳的手中更上一层楼,想必现在周家的财富已经不能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了。若是起战,你说周家重不重要。”
“哥哥一定要起战吗?”鲁敏的声音带着一点酸意。
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况且现在她可是占着天时地利人和,端王一派哪有那么容易取胜,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林柏川没有回答,知其不可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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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周云一脸震惊,家主突然变女人,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吕清平甩了周云一记眼刀,女子怎么了,家主做的每一个决策可曾有错。吕清平冷冷的,“你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