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平皱着眉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晏溪,面对面迎着就走了上来,还没有走到晏溪的近身,就被带着刀剑的侍卫挡住了。吕清平不惧,朝着晏溪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清平见过长公主殿下。”
晏溪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吕清平,本不欲再多说,但想着栖子院中失魂落魄的周生生,遂摆了摆手让拦路的侍卫让开。“何事?”
吕清平眼神温温,平静地看着晏溪,问道:“若是林柏川没有自尽,长公主会动杀心吗?”
吕清平双唇上弯,神色表情都给人以一种春风般和沐的感觉,让人产生一种亲近的好感。吕清平补充道:“家主不会知晓的,清平只想知道长公主的答案,真实的答案。”
晏溪可不觉得这人的笑容如沐春风,只觉得她的眼神好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就连自己都能看穿。晏溪一脸正色,诚实地回答道:“不会。”
吕清平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让开了路,给晏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吕某知道了,多谢长公主如实告知。”
周云今夜在外头有生意,来的时候还被门口的侍卫挡了挡,晚了半个多时辰才进来。一进来就找着了吕清平,连忙关切地问道:“清平,清平,有没有出事?”周生着急上火的,没了思绪,劲儿顾着打量吕清平的全身,生怕是哪里出了点损伤。
“我没事。”吕清平将周云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捋下来,“是家主有事。”
周云蹙眉,朝着栖子院里面望了望。
吕清平温声道:“我们一起进去吧……”
栖子院里面的青石板上一大摊子的血迹,周生生的身上也是如此,双手,衣物都染上了鲜红的血渍。周生生整个人都好似被抽走了灵魂,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血渍已经干了的双手。周云看着周生生一阵揪心,急躁的性子在此刻安静了下来,就待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吕清平半蹲下身子,以一个相同的高度与周生生平视。温声道:“家主,刚刚清平问过长公主了,她说,若是她,绝不会对林柏川动杀心。”
周生生抬眸,双目恢复了一点精神,哑声,“你可是在骗我?”
吕清平莞尔一笑,拍了拍周生生肩膀上面的尘土,“清平只骗了长公主,不会骗家主的。”骗了长公主,得了一个实在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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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围攻,将晏霖引进这个包围圈之中。”鄂尔浑用长杆在沙盘之中的兵马位置画了一个圈圈,整体呈现一个包围状态。
晏溪点了点头,和自己所想的一样。扭头看向一边有些出神的鲁国山。晏溪神色晦暗,询问了一嘴,“鲁将军觉得这样围攻可否?”
鲁国山最近被家里面的事情烦扰得一个头两个大,鲁敏出逃,所幸林柏川念着往日的情谊,将敏儿送了回去。但现在林柏川自刎,就算是自己再怎么样,这样的大事也始终瞒不了几天,到时候敏儿会做什么傻事谁都猜不到。正因为有这件事情在,鲁国山最近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此刻一下子被长公主点名,才一下子回过神来。
晏溪瞟了一眼回神的鲁国山,随后朝着鄂尔浑拱手道:“这样的安排极好,就有劳突厥的将士了。本宫与鲁将军还有些事情要商谈,就不多送大王子了。”
鄂尔浑也不乐意在这种小事上面恶心晏溪,听到这样的逐客令笑了笑就走了出去,将整个营帐留给晏溪与鲁国山两个人。
“鲁小姐不听管教,是将军的家事,不应该让家事上升到国事之上,不是吗?”晏溪自带皇家威严,将比自己大了两轮的鲁国山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静静地听着。
鲁国山抱拳,保证道:“是臣的错,将家国大事与儿女私情弄混了,往后定然不会。”
晏溪没有继续训斥,反而是双手合并,在鲁国山惊愕的眼神下弯腰行礼,告罪道:“这件事情是晏家对不起鲁家,待此事完了,晏溪会亲自上门向鲁家致歉。”
恩威并施,驭臣之道。
没有了林柏川这个进退有度的军师,光靠韩家与蒋家的家底撑着,这场战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短短的十七天就以晏霖的落败告终。呼必图枪挑马上人,直接将晏霖打落下马,生擒了晏霖。
如今的晏霖没有了穿着亲王袍子的威重,没有了鲜衣怒马的傲气,就好像是一只被斩断了翅膀的小鸟一样,被囚禁在了鸟笼之中。而往后,这鸟笼也将一直一直将他囚禁着。
军营当中,晏溪慢悠悠地走到囚禁晏霖的囚车边,身后只带了翠柳一个人,没有带一个将士。晏溪扫视了一眼这灰头土脸,不见往日尊贵体面的晏霖,眼神没有带着嫌恶,鄙夷,反而是平静不见波澜,隐隐透着一股子悲气。
作为阶下囚,晏霖可没有晏溪这样的云淡风轻,看见晏溪靠近,一下子就坐直了自己的身子,血污的双手紧紧地扒着囚车,双目狰狞,紧紧地盯着晏溪。叫嚷道:“晏溪,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啊!”
晏霖声声嘶厉,继续叫嚷道:“你当你有多高贵啊,你不过是一个辅佐晏康上位的棋子罢了,你不过是一颗棋子!你保的人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吗!断袖分桃,哪是什么好东西……”
晏溪还是没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