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柔气的双手颤抖,双眼猩红:“好!好的很!这个孽障,我就当没她这个女儿!她要有多远滚多远!”说完也不想再看面前的男子一眼,沉声问道:“你是她捡回来的,如今,她离开镇国公府,你可有打算?”
男子心下一凝,身体俯得更低了些:“我虽是大小姐捡回来的,但是从小受到镇国公府的恩惠和收留。眼下,大小姐离家出走,我愿意跟随二小姐护在二小姐身边,为夫人分忧。”
沈芊柔闻言,眼里闪过一抹赞赏:“倒是没想到她身边还有你这样有情有义之人,那么从今以后你就留在若若身边保护她吧!至于那个孽障,从今天开始,镇国公府任何人都不得再提起她。”
说完,摆摆手。
男子行了一礼,恭敬退出门外。
看着白雪皑皑的院子,想起自己亲手将大几碗的鸡血泼在凤小酒的身上,再将她扔在雪地里,看她跌跌撞撞的追在马车后面跑的场景,心里有些堵得慌。
明明已经如愿以偿,可以跟着二小姐了,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她如今应该已经死了吧!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挡二小姐的路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二小姐,让二小姐有危机感了!
她是救了自己没错,是她将自己带回镇国公府,给自己一口饭吃没错,但是如今的她张扬跋扈,欺负妹妹,仗势欺人,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笑容明媚的善良女子了。
所以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对!自己没有错!
想通之后,男子毫无负担的去了周兮若的院子,从今以后,他便是二小姐的贴身侍卫了。
正在往镇国公府赶的凤小酒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不用想都知道又是哪个王八羔子在背后念叨自己了。
由于身上一直穿着那身带血的衣服,外面还披着安长渊宽大的披风,一路上凤小酒没少惹得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倒是没有人认出她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毕竟以前她很少出门,存在感极低。
马车很快就可以到的路程,步行确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等走到镇国公府门口的时候,凤酒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冻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守门的小厮见到来人,懒洋洋的看了一眼不耐烦道:“滚滚滚,一边去,哪里来的小乞丐?还敢往镇公府门口凑。”说完,转头继续靠在门框上打盹。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凤小酒此刻脸上满脸寒霜,懒得废话,抬脚就将刚才叫嚣的小厮踹飞出去。
另一人大惊失色,再次看了过来,待看清楚面前之人的面容时,脸上的血丝一瞬间褪尽,颤抖着声音道:“大大大大小姐。”双眼不可置信的睁大,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同伴,跌跌撞撞就往里跑:“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平日里有些痴痴傻傻的大小姐,离家好几日,又是这样白雪皑皑的冬天,大家都觉得她肯定已经死了,却没想到如今活着回来了,让人怎能不惧?
此时,凤明扬和周兮若正陪着沈芊柔在院子里烤火聊天,听见小厮的禀报,周兮若下意识的出声:“不可能!”
迎上凤明扬和沈芊柔不解的目光,立马找补:“我是说,那天姐姐那么决然的要离开,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芊柔冷笑:“她一个大小姐离开镇国公府的庇护,还能去哪里?我早料到她会灰头土脸的回来,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到底还是高估了她。”说着,抬步往外走去。
这个不省心的女儿,她非给她点教训不可。
凤明扬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跟着起身。
见母子二人都出去了,周兮若握紧了双手:这贱人,那样都还不死!眼里的愤恨一闪而过,也跟着走了出去。
她才不会给凤小酒说出事实的机会,不过就算她说了也没人相信就是了。
出了院子,沈芊柔一眼就看到站在正厅,正在打量四周的凤小酒。尤其见她身上居然披着男子的披风,发髻散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凤小酒侧身躲开。
“你这个孽女,竟然还敢躲?”沈芊柔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披着男子的披风,置我镇国公府的颜面于何地?如此不知检点,连累了若若的名声,让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闻言,凤小酒眼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随之消失。看过原著的她,无比的清楚,这个所谓的母亲对自己是怎样的厌恶,她就不该再抱有一丝幻想。
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明明40多岁,却因保养得当,看着像20岁刚出头的所谓的母亲。
轻启红唇:“我从小就有娘生,没娘教,什么是礼义廉耻无人教过我,你现在又凭什么站在这里要求我?”
她说的是实话。原主母亲因为不喜欢她的父亲,连带着不喜欢自己这个女儿。
从小到大都不曾关心过她,更别提专门找人教养。之所以会懂得琴棋书画,基本礼仪,还是因为祖母在家的时候曾请过人一一教导。随着自己年岁大些之后,想着虎毒不食子,祖母便去了青山寺礼佛,再也没有回来过。
“好,你好的很!如今竟然敢这样对你的母亲说话,你不是说你要离开镇国公府吗?又回来干什么?你若是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