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遭雷劈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那么遭雷追那可就不是可怕二字能形容的出来的事情了。
梅问华一边强忍着因为司机不断“z字漂移避雷”而导致的胃里的翻江倒海,还要控制着自己不能像上次在派出所一样被吓得尿出来,他只觉得跟张修仪回太素宫是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了。
“小师叔,咱能不能讲点道理。这雷是追您的,能想个什么法子不?”梅问华铁青个脸咬着牙问道。
“这,法子是有,只是不好做。咱们前面就上高速了,监控太多,而且车辆也会增多,不便用雷法。”张修仪面露难色。
闻言,梅问华也没继续纠缠,只是死死地抓着安全带和车窗把手,生怕司机一个不高兴就来个腾空飞起,直接把他甩出去。
窗外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司机和梅问华的紧张却丝毫没有让张修仪动摇。他后背紧紧靠着座椅,双手端正交叉握于腹部,竟然可以在如此颠簸的车内几乎纹丝不动。
与其他二人只紧张于面前的情况不同,张修仪的脑子里却还在想着先前手掌心冒出的黑线究竟是什么。
他反复从脑子里过着那两次前后的情状,还仔细回忆了一年前被袭击的夜里的一些情况,却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突然,张修仪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一旁的梅问华道:“那日我以密音唤你回来救我,你看到的我是什么状态。”
“要死的状态啊,还能是什么状态!”梅问华没好气地回复。
张修仪皱了一下眉头,还是耐着性子重新换了个说法:“我的意思是,我当时的身体状态。”
“哈?身体?面部苍白,混身是汗!那个师傅,慢点,慢点”梅问华艰难地回着。
邢立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梅问华,说道:“梅道长还是抓稳点,慢下来大家都得折在这了。”
张修仪还是不满意这个答案,继续问道:“我是说身体状态。”
梅问华只觉得张修仪莫名其妙,大声吼道:“不是告诉你了嘛,你那就是一副快噶了的鬼样子,还能什么身体状态!”
张修仪被吼得也是莫名其妙,回怼道:“我问的是身上有没有什么状况,有没有外伤,或者其他变化。”
梅问华翻了个白眼,正要怼回去,却突然想到了那日张修仪混身缠满了黑线以外,心口处却好像有闪过红光之类的东西。于是便没好气地说:“好像你心口处当时有些异样,但是记不太清了,只看到了闪了些红光,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
得到答案的张修仪心里震惊不已,眼睛瞬间瞪大了许多,这也验证了他之前的猜想。他现在的确只要进入灵镜就会被灵主下咒,但是完全不知道到底何时被什么人下了这种禁制。
张修仪这边眉头紧皱,梅问华虽然跟张修仪的原因不同,但是眉头也是拧成了“川字”。
突然司机拉了手刹,紧急打了一圈方向盘后,梅问华终于忍不住了“呕”地一声,尽数喷到了司机的椅背上。
张修仪刚刚还可以维持道士的“云淡风轻”,这会全然已经没了刚刚的泰然自若了,直接一脑门子官司。张修仪从怀中布袋中取出一段捆仙绳,迅速套在了梅问华的座椅背上。然后将梅问华缠绕了身体三圈,最后在安全带上打了绳结。
这一番操作下来,梅问华确实不再跟随车子晃动身体了。随后,张修仪又嫌恶地抽出一张塑料袋来,扯大了提手的部分后,套在了梅问华的头上,方便梅问华一低头就可以吐在袋子里。
可是车里的味道终究是太大了,搞得张修仪也要有了要吐的意思。司机见状,还是打开了一点自己这边的车窗,让味道可以散出去。果然,张修仪的脸色就变好了许多。
梅问华看到大雨顺着风打湿了邢立的半个身子,心里吐槽着:好家伙!真贴心。
不过,张修仪也知道,这实在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他坐在车里,眉头拧成了川,鬓角的斑白在车内昏暗的灯光里显得更为清冷。
终于,他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坚定了眼神。只见,张修仪从怀中摸出一张符咒后,又从布袋中取出了一个葫芦。
“梅问华,你随身携带着可有什么能用的物件。”张修仪问道。
梅问华吐到一半,艰难地抬起头甩了个白眼,说道:“说,人话!”
梅问华的声音沙哑不已,却还是嘴上不饶人。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玩偶,玩具,或者挂件之类的。”
闻言,梅问华强忍着吐的欲望,开口道:“我脚底下的书包里夹层里有个,个,呕……”
话还没说完,梅问华由吐了出来。好在张修仪领会到了梅问华的意思,迅速打开了书包,翻出了夹层里梅问华说的东西。
那是一个钥匙扣,上面挂着个企鹅,标签上写着“海里捞”专属赠品的字样。
“够用了。”张修仪念叨了一句。
随后,张修仪立刻将刚刚的符咒贴到了这个钥匙扣的企鹅上,然后打开了葫芦。张修仪将葫芦里冒出来的鬼灵拈了出来,注入到了企鹅上,随后默念了些咒语后,打开了车窗,迅速将那钥匙扣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