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这些事怎么还劳烦你,让护卫干不就好了,不过真的暖和了许多,多谢你了。”
秦琼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可眼神里全是笑意,对李恪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赞赏。
李恪则谦虚的连连摆手,说没什么,都是一些小事,不足挂齿。
妥善的安顿好秦琼之后,李恪这时才看到杜如晦已经安静的坐在棋盘上等自己,李恪顿时抱歉了一声,在棋盘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看着有礼有节,尊敬长辈的李恪,众人无不夸赞。
唯有和李恪相熟的陆老,看见李恪磨磨蹭蹭的样子,连忙催促道。
“李家小子,这些琐事交给我们就好,快开始吧,没看见杜公已经等急了嘛?”
在一声声催促声音中,这盘棋,终于在众人的期待中开始了。
本来下围棋,先应当猜子。
但是杜如晦觉得自己年纪大,是个长辈。
如果再猜子的话,有些不像话,便让李恪执白先行。
李恪也不推辞,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对于杜如晦这种有备而来的人,李恪当然不可能直接使用,双刃剑一般的妖刀定式。
为了稳妥起见,这次他使用了三大难解定式中的“大斜定式”。
起手走右上角,一是按照惯例,表示尊重对手。
二就是这样方便对手挂角。
要知道,这“大斜定式”黑目外,白子小目挂角时,黑三大飞罩,称之为“大斜”。
当白小目在黑眼之外的时候,有三个巨大的飞盖,就叫做“大斜”。
对此,如果白子正面应战,将会产生成百上千的复杂变化,就是所谓的“大斜千变”。
才刚刚开始,就算杜如晦棋力高超,这时也看不出什么奇特之处。
他一边落子,还一边笑着与李恪还有秦琼等人搭话。
“昨日我与叔宝来这边下棋,三郎你不在,我便与老陆手谈了一局,没想到,这一下,倒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妙手偶得之,后来听说,这些都是从一神童那里偷学来的。我将那盘棋复盘与叔宝听,叔宝立马被你这种思维定式,惊为天人,说是要亲自过来见识一下。”
“旁人学来就已经这么惊艳了,如果是与本人亲自手谈一局,那该是何等畅快。”
“为此,老夫昨晚可谓夜不能寐,今日一休沐,便和叔宝携手而来,就是为了和你这个神童手谈几局。”
听到杜如晦称自己为神童,李恪连忙说不敢。
只是谦虚的说,是自己运气好,多看了几本棋局讲解的孤本,这才侥幸赢了几把。
“神童”一词都是陆老,瞎吹鼓的。
杜如晦,出身世家,祖辈皆为大周重臣,隋代之后,他的爷爷杜果任隋朝工部尚书,义兴公,其父杜咤任隋代昌州太守。
所以,家学渊博,喜欢跟人谈论历史、文学方面的学问。
见李恪谦虚的模样,便不自觉的将李恪在甘露殿写的那首“躺平赋”说与了一旁的秦琼听。
原本摊出双手,正一边烤火,一边观看两人对局的秦琼,听闻李恪写的这首诗词之后,也不禁莞尔。
这位因为病痛缠身,久久没有欢颜的猛将,听完这首打油诗后,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良久,对着李恪笑骂了一句:“你这孩子真是的,恐怕你这首诗词一经写出,就把陛...你家阿耶,给气的不轻吧!”
“可不是,差点就当场把三郎的那首诗词给撕了。”
“我道你刚才知道这神童是三郎时,为什么一点都不吃惊,原来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八雅中。三郎在诗词一道上,也有这种不菲的造诣。”
听到父亲的两个得力心腹,在这里吹捧自己。
虽说大部分都是开玩笑,不能太认真,但是李恪别说还是有多难受了。
唯有苦笑连连,默不作声的落子。
李恪原本以为只要沉默下去,不接两人说话的茬,就能安然的度过这个话题。
可终究还是太过天真,秦琼喝上一口热茶过后,猛地一拍大腿,对着杜如晦说道。
“既然三郎做的诗词不错,陛下不是吩咐,今年元宵节的流觞诗会,由你组织吗?你可不能忘记邀请三郎啊!”
“万一作出一首流传千古的名诗呢。”
李恪一听,这哪行啊!
自己给自己打造的人设就是,好吃懒做,没有什么野望的太平王爷。
再则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这些东西,身为皇族,本就是从小培养的。
会一些没有关系,等下出了风头,率先对上了喜爱文学的李泰,怎么办?
更何况,将他冤死的千古第一阴人长孙,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所以,李恪在第一时间就出口拒绝了。
“杜公、秦公,你们都是文学中的大师,自然也知道我写的那首诗词,只能算是打油诗,登不上大雅之堂,小子,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你们就不要胡乱抬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