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阿赫尔之后,李恪总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他既感觉打在了目标上,又感觉软绵绵的,没有击打的力量和反馈。
要知道,阿赫尔作为云州城的一把手,丢失了城池,几乎可以说是在他的军事生涯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污点。
这不仅在草原上,就是在任何一个中原王朝,也是要被砍头的重罪。
如果换做是他,无论如何也要死缠烂打的要回云州城。
若是要不回,就干脆投靠李恪,或者选择战死沙场。
可在李恪的提议下,他甚至没有思考多久,就同意了李恪的要求。
并表示会将李恪的话,带给突利可汗。在此之前,云州城就由李恪代为管理。
这种一拳打在空处的感觉,让李恪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感。
李恪明白,或许是此时他的决策对于阿赫尔和云州城的命运,已经产生了至关重要的影响。
不然,他也不会有着如此强烈的第六感。
他清楚,在这个乱成一锅粥的草原中,每一个决策都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而每一个行动都可能受到各种因素的制约和影响。
阿赫尔的离去并不意味着事情的结束,反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想到这,李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烦躁和无力感。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李恪回过头,只见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赶来,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和焦虑。
“启禀殿下,致果校尉丁鼠有紧急军情汇报。”侍卫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的紧张感却不容忽视。
听到这个消息,李恪的心中猛地一紧,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从胜州开始侦查,却直接来到云州向他禀告,这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什么好消息......
想到这,李恪迅速转过身,跟随侍卫前往汇报的地点。
在行走的过程中,李恪不禁加快了步伐,心中不断祈祷着不要有什么坏消息传来......
云州城外,大约有四里地的地方。
阿赫尔神色复杂的调转马头,回头看了一眼云州城。
这个他奉命前来驻守负责的地方,没有想到还没有,入驻一天的时间,就被李恪给攻占了。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尽的失落和屈辱,同时也夹杂着不甘以及幸灾乐祸。
在阿赫尔的身旁,满满当当的簇拥着接近四千人的队伍。
除了一开始他带领的百十号骑兵,剩余的人就是云州城留守的守卫,就是愿意跟他们一起出城的部落牧民。
也不知道李恪是怎么想的,这些跟随着阿赫尔出城的人。
也不知道李恪是怎么想的,这些跟随着阿赫尔出城的人,不管是武器都还给了他们,就连他们的马匹也一并归还。
仿佛是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表达着对他们的尊重和信任。
而就在阿赫尔神情复杂的看向云州城的时候,负责留守云州城的将领,忽然朝着沉默的阿赫尔问道。
“吐屯,既然那位蜀王殿下说是因为误会而阴差阳错的夺下了云州城,你为何不多争取一下,若是那位殿下松口了,或许我们就能免去责罚,也不用如此仓皇的离开云州。”
阿赫尔闻言,转过头来,看向了那位留守的将领。
他知道因为他的缘故,这位将领也共同背负了丢城的责任。
所以,他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既痛恨自己的丢失了云州城,又埋怨自己不在李恪面前好好争取一下。
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如此痛快的答应那位蜀王殿下,其实,还有一个重大的原因。
想到这里,阿赫尔又再一次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云州城。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表情中,充满了深深的讥讽和幸灾乐祸。
“你知道的,哈赤。”阿赫尔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通过这两天的相处,你应该也看得出来,蜀王李恪不是一个会轻易改变决定的人。他既然已经攻下了云州城,就不会因为我们的争取而改变。”
“而且,即使他松口了,我们又能怎样?我们兵卒比他们少,在他们已经进城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掌控的住云州城......”
哈赤沉默了一会儿,他知道阿赫尔说的有道理。但他仍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云州城。
这是水草丰盛,是他们部落的骄傲和荣耀。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哈赤抬起头,看向阿赫尔,他的眼中全是不甘和悔恨。
“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让那个蜀王李恪就这么简单的得到我们云州城吧?”
却不料阿赫尔听完他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仅没有丝毫的难过,反而一反常态的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他看向哈赤,缓缓开口:“哈赤,你的心情我理解。失去云州城,对于我和你来说,都是一次沉重的打击。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云州现在处在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