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突厥人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城墙上的蜀王卫们爆发出胜利的欢呼声,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脸上洋溢着喜悦和振奋。
这一刻,就连李恪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荣耀和自豪,因为他们第一次守城战,就成功地抵挡了突厥人的猛烈攻击,守住了云州城。
就在李恪也情不自禁的跟着那些士兵们,挥舞着手里的唐刀时,他突然注意到,人群中,他的师父裴行俨在护卫的保护下,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撤退的突厥人,目光深沉,仿佛正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脸上没有其他人那样的兴奋和欢呼,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坚毅和勇气。
李恪好奇地走过去,想知道此时的师父在想什么。
他轻声问道:“师父你在想什么,为何不与大家一起庆祝胜利?”
裴行俨转过头,看着李恪,看到李恪脸上还带有一丝战场硝烟后的烟尘,显然在刚才的攻城战中,也没有退回城墙,一直留在战场一线。
他的目光在李恪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确认他的安全,随后裴行俨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李恪的肩膀,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父爱和骄傲。
“恪儿,你长大了,你的成长让为师欣慰。师父知道你有勇气,有智慧,也有坚韧的意志和责任心。这些品质将使你成为一个伟大的将领和上位者。但记住,无论何时,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你是蜀王卫的核心,你的安全关系到整个军队的生死存亡。所以,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冷静思考,知道吗?”
李恪闻言,心中一阵感动。他知道师父对自己的关心和担忧,也明白师父的期望,他拿起手中的唐刀,连鞘带刀的拍了拍身上的盔甲。
其意思也不言而喻,有师父教导的武功,以及这身盔甲,我的安全无虞质疑......
面对性格谨慎,有时候又大大咧咧的李恪,裴行俨也不禁有些莞尔。他知道李恪是个聪明、热血的年轻人,有着强烈的责任感和荣誉感,但同时也有些冲动和冒进。
他思索了片刻之后,指了指那些已经撤回营地的突厥人,对着李恪说道。
“恪儿,这一次守城,我们虽然取胜了,但是也不能高兴的太早。你虽说在这短短时间,仗着运气和不错的头脑,屡次化险为夷,但有时候,战争是持久和残酷的,运气不会总是站在我们这一边。你需要更加深入地理解战争的本质,学会运用策略依靠实力,而非仅仅依赖运气的加持。”
裴行俨看着李恪,眼中满是期待和教诲:“对于攻城来说,敌人的第一次进攻,更多的是试探和观察,并不是全力的决战。他们可能在试探我们的防御能力,寻找我们的弱点。一旦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弱点,他们就会调整进攻策略,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击。因此,我们不能因为一次试探性的胜利就沾沾自喜。我们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冷静分析战局,调整战术,以应对接下来更为残酷的挑战。”
李恪听了师父裴行俨的话后,不禁有些羞愧难当。
原本自己还在为刚才的胜利而沾沾自喜,却没有想到,这只不过是突厥人一次试探性的进攻。
这试探性的进攻强度就已经这么大了,那等到正式进攻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呢?李恪不禁想到。
之前自己还以为凭借着聪明才智和一点点运气,就能够轻松地应对这一切,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裴行俨看着李恪的表情变化,知道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也不想李恪一直保持紧绷的状态,看着远处连绵数里的突厥营地,难得的开起了李恪的玩笑来。
“不过,恪儿,看突厥人的这架势,以及用兵规格,为师有九成的把握,那小叶护阿史那叠罗施,估计真的把你当成了他叔叔,突利可汗,只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恩怨情仇,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到李恪一脸的黑线,郁闷的神情,顿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听着师父裴行俨的打趣,李恪非但没有得到安慰,刚刚郁闷至极的脸上,也不由得苦了起来,他苦逼的哀叹道。
“怎么这倒霉事儿也能让我给碰上啊?”
原本李恪还在为他不被房遗爱造反牵连而死,而不停奋斗,要是这一次云州城被攻破而被突厥人砍了脑袋。
恐怕也只是在史册中,稍微改了一段话而已。
由房遗爱谋反案牵连而死,改到云州城被围,城破被斩。
这样一想,这结局甚至还不如前者呢!
前面好歹是冤枉的,算是千古奇冤也未尝不可,这要是打仗没打过突厥人,不管你是不是兵少,是不是运气不好,只要你没打过突厥人。
那些后世的专家们,可不会这么想,他们只会说蜀王李恪,庸才也,手握重兵却未能守住云州,导致城池失守,身首异处。
李恪一想到这样的评价,还不如混吃等死,等到那时候被长孙无忌嘎了呢......
当然,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派遣使者去搬救兵是第一步,等到援军解围云州城还不知道要坚守多少天,这还得靠他自己,望了一圈所处在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