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吴太后的宫殿,朱祁钰跪地行礼问好。
“儿臣拜见母妃!”
吴太后看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来了,匆匆走过来扶起朱祁钰,泪眼汪汪。
“我儿快起!你打小就身体不好,近来听说你又病了,还病得很厉害,娘担心死你了。”
朱祁钰看到一脸憔悴又带哭腔的吴太后的,心头一酸。
“儿臣不孝,让娘担忧了!儿臣给娘请安,娘近来安好?”
咳咳
朱祁钰终于感受到后宫的女人的辛酸,母凭子贵 ,但却聚少离多。
一旦自己的儿子不能当上太子成为皇帝,儿子成年后一年难得见一回母亲。
封藩后就要离开京城去往藩地,然后一辈子生活在那里。
没有皇帝的召令,藩王是不能回京城的。
而母亲却要永远生活在宫里,年轻时候要面对各种危险,阴谋诡计,要勾心斗角。
老了却只能独守空房,只能思念千百里之外的儿子。
“娘很好,我儿不用担心,倒是吾儿,要快快好起来。
你健健康康,娘才放心。”
吴太后擦了擦眼泪,她住在宫里不用担心安危。
她是先皇妃子,如今的太妃,只要儿子不造反,她就能安度晚年。
“娘,儿臣是来跟您道别的!”
朱祁钰不忍伤吴太后的心,但是为了小命安全,他还是顾不得了。
况且 做戏就要做全套,要真实的来一场悲痛万分的母子离别。
“我儿,你是要去就藩了吗?”
吴太后闻言扑上来紧紧抱住朱祁钰大哭,只有就藩朱祁钰才会来跟她道别。
朱祁钰这一去,可能就母子永别了。
她舍不得,她希望朱祁钰留在京城,这样她每天都会很开心。
虽然不是每天都能见到朱祁钰,但朱祁钰就是她唯一的牵挂。
她恨孙太后,狠心将儿子从自己身边赶走。
也恨自己,没能力将儿子留在身边。
“儿臣不孝,儿臣近来身体越来越差,病痛不断。
儿臣找太医和京城名医看过,儿臣的身体没多大希望了。
儿臣自小生活在宫中,封王后一直在王府,没见过大明的锦绣山河。
儿臣想在临死之前,看看大明的锦绣山河。
儿臣已经奏请太后恩准,就藩淮安,休养余生,希望祖宗保佑,能让儿臣多活几年。”
朱祁钰紧紧抱着吴太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这个话很痛心,但还是要说出来。
他就藩不是因为孙太后容不下他,而是想在临死前看看老朱家的江山。
“我儿,你去了淮安后,记得经常给娘来信,告诉娘你在淮安过得怎么样。”
吴太后闻言觉得就是孙太后容不下朱祁钰,皇帝北伐去了,根本没空管朱祁钰。
朱祁钰是身体不好,但休养用得着去千里之外的淮安吗?
还让祖宗保佑。
“娘,您放心,儿臣有生之年,定经常给您来信。
娘,儿臣离开后,您在宫里切记不要管别人的事。”
朱祁钰答应吴太后,去了淮安会经常来信说明自己的境况。
“我儿放心,娘在宫里这么多年,自然懂得这些。”
吴太后告诉朱祁钰不要担心。
“娘,儿臣不孝,不能留在您身边孝敬您了,请您原谅!”
咳咳,咳咳
母子俩哭诉得差不多了,朱祁钰再次跪地行礼。
“我儿,你若走了,让济哥儿给娘来信!”
吴太后哭着叮嘱,朱祁镇现在有一儿一女。
如果朱祁钰死了,还有孙子朱见济。
按照大明的祖规,朱见济可以继任朱祁钰的王位。
儿子没了还有孙子,她也不算没有牵挂。
“娘,儿臣告退,您多保重!”
朱祁钰磕了十个响头,顶着发青额头的在吴太后的不舍目光中离开了。
“我儿保重!”
吴太后看着朱祁钰的背影泪眼婆娑。
“殿下,您没事吧,您的额头?”
成敬看到朱祁钰已经发青的额头很是着急。
咳咳
“孤没事 ,只是跟母妃告了个别。
成先生,回府后你去内阁把孤就藩的文书以及关防和路引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