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朱瞻墡正在处理政务。
实际上,朱瞻墡这几天一直过得不舒坦。
也先没有第一时间进攻,反而是不断让皇上去京城各门喊话,扰乱军心。
搞得他一边要给侄孙朱见深守孝,一边还要被孙太后唠叨。
孙太后让他想办法让他赎回皇上,但他哪有办法。
新的使团没有回来,老的使团也没有回来,他连赎金多少都不知道,怎么赎回皇上。
而且,皇上的脸都丢尽了,还回来干什么。
“也不知道长沙那边怎么样了?”
朱瞻墡面朝长沙的方向,按照时间来算,如果朱祁鐄那边顺利,他身上的很多污点都已经洗刷完了。
朱祁镛的强抢民女虐杀人满门的事情也应该吵得很热了。
湖广百姓受不了之后机会要求湖广布政使司和长沙府严惩朱祁镛。
湖广布政使和长沙知府肯定不敢处置朱祁镛,只能上报给朝廷。
而南方的信件都被堵在半道上了,也先没有第一时间攻城,而是派人去固安、天津一带劫掠。
天那一带和运河上的粮草及百姓的金银等几乎都被瓦剌人抢了。
按照于谦的说法,也先不会在北京停留多久的,他没那么多粮草。
可情况与他们预料到的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也先不着急攻城,而是不断羞辱皇上。
让皇上在自己的都城城门口喊话,不就是对他最大的羞辱吗?
而也先借这段时间祸害京城附近、天津与固安一带。
“这也先,真是狡猾。”
朱瞻墡骂道,你要攻城就攻城,在这遛皇上算怎么回事。
你想要刺激明军,可明军已经对皇上彻底失望,对他的操作已经麻木了。
当然,朱瞻墡还是担心的,毕竟叫门还不算最羞辱。
猛虎人还有一种叫牵羊礼的羞辱方法,朱瞻墡真怕也先把这个办法用在皇上身上。
真到那一步,那大明就步了北宋的后尘。
“王爷,大事不好了!”
突然,一兴安急匆匆地跑进来,扑倒在地。
“何事?”
朱瞻墡不悦,北京城现在只是表面平静,外面还有个不知道何时就会爆炸家伙。
“启禀殿下,皇上光着膀子,披着羊皮,脖子上拴着绳子,双手爬地,被瓦剌大汗脱脱不花牵到永定门。”
兴安哆哆嗦嗦地把情况说了出来,额头上的汗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噗通
朱瞻墡直接被吓得坐地,虽然早就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但真的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他还是接受不了。
朱祁镇再不是,也是大明的皇帝,也是他侄子。
今日过后,帝王耻辱柱上又多了一个大明的皇帝。
以后世人提到大明,将会把它与北宋放在一起。
而且,大明比北宋更加可耻。
人家宋钦宗赵桓和宋徽宗赵佶只是在草原上,只是在蒙古人面前跳牵羊舞。
正统皇帝朱祁镇可是在大明 在北京城下当着无数将士的面跳牵羊舞。
朱祁镇以一人之力超越了历朝历代。
“快,去找来六部尚书与内阁阁臣,与本王一道去面见太后!”
半晌,朱瞻墡才缓过来,赶紧让人去找六部尚书和内阁阁臣,找太后拿主意去。
内阁
收到消息的陈循、高谷、苗衷、彭时与商辂几人也是吓得坐地。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陈循握拳砸地痛哭,如今皇上不仅被俘,还在永定门前跳牵羊舞。
他们岂不是要落得与高俅、蔡京、杨戬和童贯一样的奸臣骂名。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高谷也是垂头丧气,让皇上落得与北宋的宋徽宗赵佶与宋钦宗赵桓一样的下场。
他们的名声算是彻底丢了,历史书上定然会隆重地记他们一笔。
同时,也会显得他们的无能。
正是因为他们无能,才没赎回皇上,让皇上遭此大辱。
“我等之罪大了!”
苗衷觉得这是无妄之灾,明明是皇上没有骨气,能力不行,不听劝阻,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可罪名与骂名却要他们来承受,让天子蒙羞,就是臣子的错误。
可是,让皇上落得如此下场是他自找的,他就不能以死谢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