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记得,历史上周忱在今年去世了,如今还看起来还能支撑几年。
朱祁钰今天势必要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胡濙、王直和周忱虽然代表了六部中的三部,但还是只占少数。
要把士绅隐藏的田产的田赋及商税如数收上来,必须内阁阁臣和六部尚书中的大多数人同意。
目标和办法都有,现在只差执行了。
朱祁钰还是希望朝中大臣去执行,这样省去很多麻烦。
要是自己执行,那所有人都要遭殃。
到时候就不是征收今年的了,往年的也要征收,往前征收五-十年。
“商辂,目标和办法都有了,你觉得该怎么做,才能确保这些田赋和商税如数征收上来?”
光有目标和办法是不行的,这边已结束,陈循他们把消息泄露出去,士绅们和官员们背后的家族马上就会想别的办法。
最后可能收不到多少。
当然,这个问题对朱祁钰来说不是问题。
他已经调方瑛回京,让李震代替方瑛为湖广和贵州总兵,平定零散苗乱。
命定西侯蒋琬为平羌将军充凉州总兵镇守凉州,命靖远伯王冀巡抚陕西三边。
本来朱祁钰是准备把宁阳侯陈懋调去陕西三边的,但想到京中没有勋贵中的顶梁柱坐镇不行,就让陈懋继续留在京城了。
“大明财政少的原因已经已经找出来了,也就是说,在维持以前的税率的情况下,朝廷正常的田赋应该是四百万两左右。
商税按照朕的推测,一年应该在五六百万两左右。
为了避免朕推测的与实际差距太大,朕扣除三成误差,如此下来应该比较接近实际了。
也就是说,商税应该有三百五十万至四百二十万两,折中一下,算三百八十五万两。
朝廷每年少收五百八十万两税。
朕现在要把这五百八十万两税收上来,不知道诸位忠臣有何教朕?”
朱祁钰看向陈循和于谦,来吧,问题已经找出来了,朕也把目标给你们降低了,该如何完成,看你们的了。
陈循几人只觉得泰山压顶,皇上这是要搞死他们啊。
田赋的两百万两都不一定收得上来,何况商税。
而且,商税根本没有参考,田赋至少有田产登记,商税只有各家账房先生知道。
但哪家会把自己的经营数额告诉外人。
“回皇上,臣愚笨,无法教皇上,请皇上恕罪!”
陈循没有回答,直接说我没有办法。
“臣也是,请皇上恕罪!”
高谷紧随其后,陈循都不回答,他也不会回答。
“皇上,田赋两百万两可能有误差,臣觉得应该没有那么多,一百五十万应该到顶了。
至于商税,没有考据,臣无法确定。”
于谦硬着头赞同了收士绅隐藏的那部分田产的田赋,不过把数额降低了五十万。
少了五十万,分摊之后,大家的压力就会小一些。
商税可能比皇上说的五六百万两还多,可能超千万两,但于谦不敢下狠手,涉及的人太多了,这是士绅大族的秘密,你下手就是跟他们过不去。
陈循和高谷年纪大了,不回答也没事,大不了辞官,于谦不一样,他还年轻,可以再干十几年,他不想早早告老回家。
于谦之外,其他人基本都是说自己笨没有办法。
只有商辂有一些不一样的看法。
“启禀皇上,臣觉得商税一下收那么多商贾负担不起,臣觉得先定一百万两为好。”
商辂把商税在于谦的基础上,定了一个一百万两的数字,这个数其实很好实现。
要是皇上同意,大家皆大欢喜。
皇上实现了增加税收的目的,士绅隐藏的田产田赋一百五十万两,商税一百万两,加起来就是两百五十万两,朝廷的税收翻了一番。
他们也帮士绅们省了很多税,各级官员的俸禄也可以涨两成。
朱祁钰没说话,而是看向胡濙和王者,于谦和商辂说的都不是他想要的。
数额他已经定了,五百八十万两,漏收的田赋两百万两,商税三百八十万两。
“启禀皇上,田赋这块没什么可讨价还价的,两百万两就是两百万两,历年的记录都可以查。
至于商税,臣觉得三百八十万两已经很少了。
这个数不能少,涨两成本色看似不多,但覆盖到各级官员,加起来的总数就很多了。”
胡濙知道皇上给的数已经是底线了,再降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