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浩然入座后,那田径便将鱼竿,递给了田蓉蓉,并对她说:
“你来,我有话对浩然说!”
“是,父亲!”
那田蓉蓉也很听话,很快,她就接过鱼竿,端庄的坐在李不负之前坐过的凳子上,将鱼钩抛出,认真钓鱼了。
但实际上,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钓鱼,而在田径和李浩然二人的身上。
“说!”
“说什么?”
田径见李浩然的话很是直白,却是不着急的反问,这让李浩然眉头紧锁,不悦的直陈其事:
“为什么对全天下人撒谎,说我是什么天道之子,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欺骗?”
“我只是想让身处泥潭的天下苍生拥有一线活下去的希望罢了,我有何错?”
田径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李浩然,李浩然捂住胸口,艰难的呼吸,这田径平淡语气,让李浩然,有些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那你撒谎,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李浩然生气的质问着田径,田径闻言,只是呵呵一笑,他缓缓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向亭子外的苍茫的天空。
“你以为……你在少阳和清河宗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吗?”
田径依旧是脸色不改,语气颇为平淡的说着。
他眉目之间,并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这就是帝王,情绪都在心里,别人很难揣测。
“落山,果然是你的人!”
李浩然闻言,他也轻启肉唇,冷冷一语。
“不只落山。”
那田径依旧是平淡的说了一句,李浩然闻言,眼神微微一变,他看向田径的目光更加的反感了。
“你监视我!”
“这倒谈不上,只是你身怀三玄体,这本就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如今凡界遭遇魔族大规模入侵,已经危在旦夕,你身怀三玄,受天道庇佑,自然应该以守护苍生为己任!”
田径说这段话的时候,前半部分,语气依旧平和,但到了后半段,他的语气逐渐快了起来,声音也大了些。
看着田径此时脸色变得阴沉,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浩然,这让李浩然觉得颇为不自在。
李浩然此刻心跳加速,刚刚田径的一番话,让李浩然心中一紧,他不知道,该如何接田径的这番话。
李浩然也同样不知道,他该如何去做。
李浩然扭头看向荷花池塘,见那里面,五色的鱼儿,在其中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他笑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李浩然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命运,一直强硬的要求他走这条他不喜欢走的路,可李浩然又对抗不了命运。
因为,很多人的话都在表明,这是天意。
李浩然其实很自卑。
从小的生活,造就了他,对于天下苍生,根本没有多大兴趣。
他最在意的,是他的弟弟妹妹。
可自从李浩然,见自己没有守护好弟弟妹妹后,他的心,就已经在自责中,无限的沉沦。
这,已经成了李浩然的心魔。
“可我……连我自己的弟弟妹妹……我都没有保护好,让那群垃圾如此欺辱,你居然让我守护苍生?”
李浩然笑的泪流满面,泪水滴落,湿透了他的胸襟,也唤醒了李浩然尘封的自责之心。
见李浩然怅然又失魂的哭泣,说的话,更是带着哭腔,那田蓉蓉也心疼的悄然落泪,最后更是找借口,对田径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田径见她的二女儿,与她的贴身丫鬟一起走远了,他才生气的指着李浩然,骂到:
“给老子忍住,不要哭,堂堂七尺男儿,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此刻,那田径气愤的样子,活像一只高傲的公鸡。
“你好有资格骂我!你他妈不得了哇!田径,我弟弟妹妹受此侮辱,瘦的皮包骨头,这其中,可也有你的责任!”
李浩然哭着哭着,被田径一骂,顿时将他内心的怒火,一下子都引发了出来。
于是,李浩然也起身,也大声对田径斥责着。
或许是田径自知理亏,他没有说话,只是甩了甩皇袍,转身看着苍茫的天空,他此刻也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呼……”
田径轻轻呼出一口气,调整了情绪之后,他缓缓转身,心平气和的对李浩然道:
“以薛让为首的薛家,及其党羽,我已经都法办了!”
李浩然此刻,也平定了情绪,他坐回了身后的木凳子,双手搭在膝盖上,他低着头,冷冷一语:
“那是你应该的!”
“阿硕和清雪呢?”
“在修炼!”
田径见李浩然冷言冷语,对于他的疑问,李浩然只是随口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