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这一哭,哭得还挺久。
任原在他刚开始哭得时候,就挥手示意周围的小喽啰们离开,毕竟以后林冲还是山寨重要头领,这个小黑历史还是少点。
差不多两三炷香时间后,林冲才止住了哭声。
果然不出任原所料,打完一架,再哭完之后,虽然林冲脸上还有一些沉郁的感觉,但整个人已经看上去没有那么负能量了。
感觉,已经恢复了一些。
“让师弟看笑话了。”
林冲有些不好意思,他擦了擦眼睛,抬了抬头,努力不让泪水掉落下来。
“啥笑话不笑话的,都是自家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任原也放开林冲,这哥哥真得是憋得太久了,才会这样子。
“来人!来人!”
“寨主您吩咐。”
周边的小厮,听到任原的喊声之后,又赶紧冲了回来。
“今日我师兄来了,高兴!有杀好的羊没?烤了!我和我师哥好好喝一顿!”
“好的寨主!”
“师弟,不用那么……”
林冲恢复过来之后,还是有些内敛,话还没说完就被任原打断了。
“师兄啊,我还是喜欢刚才你那霸气十足的样子,你恢复一下。”
“都说了,这就跟自己家里一样,你跟师弟客气啥呢?”
林冲笑了笑,也是,这是自家师弟,那倒也没必要太客气。
等待烤羊的时候,任原把林冲拉去金沙滩边上的一个亭子里坐下,这里可以看着水泊的山水美景,是个非常不错的去处。
“师兄看我这梁山,风景如何?”
“这就是世外桃源啊。”
林冲长叹一声,也不知道是为了大宋,还是为了自己。
“那师兄你就安稳留下,梁山上那把写着师兄名字的交椅,早就准备好了,师兄可不能推辞啊。”
任原笑着说道。
“那就……多多叨扰师弟了。”
林冲这一次,本来就想上山的,只不过柴进那边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师门关系,所以让林冲上山前,还有些犹犹豫豫,生怕自己给人害了。
现在既然是师弟的山寨,那做师兄的,过来帮忙,壮个声势,那就很合理了嘛!
“师弟,你怎么就成了梁山之主呢?”
烤羊上来了,任原也不怕烫,用无情铁手,给林冲撕了一条羊腿,然后自己也拿起一条羊腿啃着。
刚才那一战消耗挺大,要好好补补。
“师兄不知,师弟原来是相扑手,如果不是遇上师父啊,这辈子估计就是一个在擂台上争跤的命儿。”
任原咽下嘴里的羊肉说道。
“争跤是什么好活儿吗?并不是,都是取乐那些达官贵人,耍得好了,给你多一些赏钱,耍得差了,连膏药钱都没有。”
“师弟不甘心啊,大宋是富有,可凭甚么富的都是那些达官贵人?我等平民百姓,就只能勉强果腹?”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师兄你这一身本事,却只能当个教头。高俅那个不学无术的只会蹴鞠的,居然成了太尉?天理何在?既然这个世道不公,不太平,那我还不如打碎了它!然后重新造一个朗朗乾坤!”
任原敢和林冲说这些,自然也是不担心林冲不同意,作为一个已经被大宋朝廷伤透心的人,林冲听了之后,自然也是感触颇多。
而且这时代讲究天地君亲师,作为一个师门的人,这种师门纽带可是非常重要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师弟,你这个志向……师父他……”
“放心吧师兄,大宋很大,我心里有数,这话也就跟师兄说说。”任原又大口吞下一块肉。
“而且,我这梁山,还很弱小,这时候就是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按我的想法,起码也得拥有一两百个头领,十几万能战之兵后,才能和大宋翻脸。现在,还早呢。”
“师兄,师弟心里有数呢。”
听了任原的话,林冲也放心了不少,他就怕自己这个师弟,是个没脑子的,只会跟人硬杠,甚至是不顾手下死活,只想自己过把称王瘾的。(河北某地,五大三粗的田虎打了个喷嚏,心中默念,又是哪个小娘子,正在想我。)
“那师弟,你未来,可要招安?”
林冲突然正色问道。
“招安?招甚安,师兄,师弟对这个朝廷,可没有多少归属感,可能朝廷里确实有些不错的人,但你看看,这朝廷中大部分,都是一群蝇营狗苟之辈,这种朝廷,有效忠的必要嘛?”
“我不可能把我这整个心血,把这一群兄弟当成鱼肉,送给那个昏庸的朝廷。”
“再说了,赵家这天下本来就得位不正,柴大官人每次提到这些家贼,那真是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他们自己做初一,就别怪别人做十五啊!”
任原确实对这个朝廷没有归属感,他是真看不上目前这个宋徽宗,讲真,别人说宋徽宗就是南唐后主李煜转世,任原是觉得挺有道理,都是文艺人,只要不当皇帝,妥妥就是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