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山脚酒肆中,六位读书人没有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而是一起在大厅里吃东西聊天。
“学兄刚才的策论写得如何?学弟是一点儿都写不出来,只能引经据典。”
“学兄你还能引经据典,学弟我只能做了几首诗词。”
“你们都不错了,我都没有什么想法,就是随便写了点东西。”
……
能看出来,这六位读书人,除了仇悆,剩下的确实水平都不怎么样。
“学兄,学兄,你怎么样?”
这时候,仇悆身边的一个青年,突然轻轻推了推仇悆的肩膀。
“啊,怎么了?”
仇悆回神,发现剩下五个人都在盯着自己看。
很显然,作为刚才没有参与讨论的人,仇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这位学兄为何一言不发?
莫非胸有成竹?
“这位学兄,刚才的策论……”
看着仇悆一脸迷茫的样子,有人轻轻开口,同时心里有些诧异。
这位学兄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关心自己策论写得如何?
“啊,策论,我,我也不知道我写得怎么样,以前就没有写过啊……”
仇悆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结结巴巴地回答。
众人一看,这才对嘛!看你刚才什么都不说,还以为你写得特别好呢!
“唉,我等都是在大宋科举无望的人啊!现在梁山能给咱们机会,已经很不容易了。”
年纪最大的那位中年文士,有些自嘲地笑笑。
“只可惜啊,我们确实才能差了太多,没能把握住机会。”
中年文士的话,也引来了大家的共鸣。
“是啊,也不知道寨主会不会对我等失望。”
“唉,如果咱们在大宋科举能混出名堂,现在会在这儿吗?”
“这位学兄说的是,我已经考了两次了,两次都没有考上。”
“你还好,才两次,我三次。”
“我也三次,学兄,您最年长,您呢?”
有人问中年文士,因为这里面,就他年纪最大。
“我?”
中年人被问的一愣,脸上表情也在飞快地变化,似乎想起了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
“啊,学兄,是我失礼了,不该问。”
众人也反应了过来,对啊,这个问题,不应该问啊,这不是揭人伤疤嘛!
“唉,没事儿,都过去了,实不相瞒,我考了六次,都没考上。”
中年人自嘲一笑,揭开了自己的老底。
众人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六次没过?大哥,你这……是不是有点儿离谱?
“学兄贵姓啊?”
“免贵,姓孔,孔乙进。”
中年人报上自己的名号,“我六次不中,确实惭愧,真得愧对圣人的姓氏。”
“没有没有,孔学兄这是大器晚成。”
“对对对,今后在梁山,孔学兄说不定就能鲤鱼跃龙门呢!”
“就是就是。”
……
众人聊天聊得很热闹,但仇悆却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甚至他已经傻了。
不是,科举那么难吗?还考了那么多次?
没有吧,自己当年很轻松就过了啊。
虽然不是前三甲,但也是前十名啊,并没有觉得有多难啊。
怎么会有人六次不过啊?
就在他内心翻江倒海的时候,身边的人又问他。
“这位学兄?你是考了几次?”
仇悆再次被惊醒,脱口而出:
“一次。”
“哦,这位学弟,一次没过没关系,你看我,失败了三次;孔学兄,失败了六次,但我们依然充满了信心,你可不能妄自菲薄,就此灰心丧气啊!我们再接再厉!”
那位不知名的文士还拍了拍仇悆的肩膀,表示鼓励。
仇悆一时间,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不是,我过了啊!我再接再厉个什么啊!
他们这边继续聊着,仇悆在这儿就是如坐针毡,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融入不进去这些人的话题。
太艰难了啊!
“哪位是孔乙进先生?”
就在仇悆觉得特别煎熬的时候,突然间有小校进来,恭敬地对问道。
“我,我就是。”
中年文士一愣,随后赶紧站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
“这,这位,大王,找我有,有什么事儿吗?”
那感觉,好像生怕下一秒就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一样,
“先生不要慌,我不是什么大王,喊我一声兄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