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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年,又见到儿时的玩伴,虽然星子的体态容貌有所变化,陶木春还是只看了一眼,就确定是他。
如果再加上齐大宝,当年逃离新生孤儿院的孩子就算凑齐了。
但对于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来说,我难以体会女孩们现在的心情,紧张、期待,还是和我一样充满戒备。
“象不象两群狼在互相试探”。
我觉得很有意思,在狼的世界里,你不先咬住对方的脖子,就会被对方咬一口。
“不能好好说话吗,干吗咬来咬去?”。
小妹觉得有必要告诉他们真相:“他们是咱们的朋友,就是因为蒙在鼓里,才被坏人利用了”。
“不但要好好说话,还要小心说话”。
陶木春提醒小妹,因为那个郝心儿已经被我形容成了一个巫婴,无比恶毒和残忍。
“那我就不说话了吧”。
我和他们之间发生过冲突,但毕竟是陶木春救了阿依图黛,不至于闹翻脸,最多是不欢而散。
星子终于啃完了饼,紧了下包袱,缓步向我们走来。
自来卷、抽鼻子,原来他就是在老林饭店冲娟子打喷嚏的那个人。
我按下车窗的按钮,深吸一口气:“你们猜,他第一句会说什么?”。
他什么都没说。
目光一直在车里搜索,直到发现了躺在后座的阿依图黛,她身体僵直,象一个死了很久、已经发硬了的大猩猩。
他开始焦急和不安,陶木春告诉他,人没有受伤,只是和大宝一样,受了欢喜花毒的刺激。
“你有办法救他们吗?”。
陶木春无言以对,她的血对别人不起作用,小银筒又偏偏被老鼠叼走了,只能看向苏欣晨。
苏欣晨不吭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舍得把留给哥哥的苦心丸拿出来吗?。
我们不能逼她,也没有理由逼她,假如是我面临这两个选择,也会选择苏志远。
“大宝在哪儿?”。
苏欣晨转移话题:“是袁军让你们来救他的吧?”。
“其实……他已经决定跟你们合作了,没想到你们却把他丢下不管,他很生气”。
他刚说完,背后发出郝心儿的笑声:“……这个人就是爱生气,他也在生咱们的气,袁军收拾他的时候,咱们可谁也没拦着……”。
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要替袁军卖命,郝心儿不是对他很不满吗?而阿依图黛一脚就能踢死他。
其实那天他们一直跟着我们,从离开了高速、到门诊、到那家小旅馆,不动我们的原因,是前面还有只螳螂。
穿白衣服的螳螂!
他甚至亲眼看着那群白衣人进去,又看着大宝象条鱼似的被网拖了出来。
袁军非常忌惮那群白衣人,犹豫了很久才同意星子去救他。
“……没想到他变的比这个丑八怪还难看……你们要是瞧见了,会吃不下饭的……”。
郝心儿的脸终于露了出来,象个诡异的布娃娃。
在我眼中,她比珍景那个鸡崽似的儿子大不了多少。
“……星子,你不觉得,她正好和大宝凑成一对吗?……”。
“我警告你,别再笑了”。
星子忍无可忍。
“……你急什么呀?就算急,也用不着低声下气的求他们,好好瞧瞧这位小美女的手吧,她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要是听我的,咱们现在就去找那个母猴子,把圣女花要回来,大宝说过,含了那花瓣就能恢复正常”。
圣女花果然在陈安琪手里,只是不知道她打算从何处找起呢,总不能象白英巴力一样,抱着圣女花在大街上撞大运吧?。
“那母猴子好象很听你的”。
郝心儿对我说:“要不,你去劝劝她,把花给我们算了”。
“我不知道她在哪儿?”。
“……嘻……有星子在,还怕找不着人吗……”。
那天我逃离了水塔没多久,警车就来了,远远的一响,陈安琪就从墙头翻进了木材厂,袁军拉着阿依图黛他们在野地里转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开上公路。
大宝被颠的直叫唤,已经结痂的伤口又崩开了,便央求袁军给他含上一片圣女花瓣。
“……这小白花真挺神奇的,大宝马上不疼了,呼呼睡到晚上十点多,爬起来就喊饿,非要请他们去吃饭,感谢一下救命之恩”。
郝心儿因为牙口软,只能喝奶、豆制品、米粥或羮之类的流食,阿依图黛见她有些犯困,就简单擦了擦,用小褥子包好,放在床头。
大宝他们走后,郝心儿恍恍惚惚听见房间里有微弱的声响,她立刻察觉出有人,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被一条毛毯捂住了。
“……那人裹得我喘不过气来,只能装死,她也不说话,抱着我一直跑,后来上了楼,隔着毯子都能闻到乳胶的酸臭味,等她开了口,才听出来是个女的,还劝我老实点,她要是出了意外,我就得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