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并排躺着吴二中和吴三小。
一个脖直脸僵,全身的力气都用在眼睛上,瞪着正在专心择自己头发的白灵猴。
“是在抓虱子吗?”。
小雅不明白。
另一个却张着大嘴,鼾声如雷。
吴大个独自站在随风起伏的稻田中,捏着两片树叶,吹出的声音尖细急促,象是蛾子飞过耳畔时,快速振动的翅膀。
“智语鸟怎么还不来?”。
女孩们有些心急。
“隔这么老远,会不会听不见?”。
吴大个一言不发,眺望着远方。
“它靠的是记忆吧?”。
这是我的猜测。
虽然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却能一字不落的、用相对应的叫声传达给主人,拥有这种超凡能力的它,当然能记住每只蛹的成熟时间。
剩下的,就是通过哨声和气味来寻找自己的美食。
吴大个的眼皮微微一跳。
我猜对了。
门缝里似乎有人向外窥视,潘山勇连忙跑过去:“老乡,开门吧,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影子一闪既逝。
“……有人盯咱们的梢”。
吴大个低声说:“从奶茶店开始,后面一直跟着两辆车,现在应该就停在附近”。
“会不会是吴家老爷子嫌你们办事不力,重新派了高手?”。
他摇摇头,转过身,双眼如炬。
“甭这么看我”。
我浑身别扭:“水家没那么傻,这时候来有个屁用,没有冯渔、没有蛇胆莲,请他们来都不来”。
两人的目光最终都落在胡小铃身上。
“这小姑娘让人看不透,按理说已经到了乌头会的势力范围,完全可以扔下咱们,自己回去”。
吴大个明知故问:“可她却一个不少的都带着,到底想干啥?”。
不是她非要带着,是有人赖着不走。
“那你呢?”。
吴大个脸色黑红,气得直哼哼:“是指望你拿回蛇胆莲,还是打算让你做上门女婿?”。
语气里有嘲讽的意味,但更多的是提醒:“这两天我也听出来了,乌头会和山南农场是变着法的想让沈自舟出血,没想到却把僧袍的事情翻了出来,等沈家凑齐了僧袍,可就没别人什么事啦,所以不仅要在里面捣乱,还要抢先一步揭开僧袍的秘密,才能继续控制我们,因此,她选择了最想要弄清真相的人”。
想要弄清真相的人?应该指的是我。
还加了个“最”字,难道在他们眼中,我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身为外婿,本不应该如此。
反观胡小铃,她似乎对沈家的财产并没有兴趣,所做所为,好象都是为了胡大志。
也许胡大志在这场博弈中,也只是个棋子。
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小小棋子。
“你要处处留神,她很会装傻的,小心被人当枪使……”。
我当然知道她在装傻。
每个人都在装傻。
但我更愿意称之为互相利用。
玉田大师说的对,看破不说破,说破都难过。
“有你们在,我没什么可怕的”。
再怎么闹也是一家人,总不能眼看着我掉坑里吧?。
“……要是今天晚上智语鸟找不到老二,时间一过,明天他的头会疼的更厉害,那时候,根本就按不住他,我……必须先把他捆起来”。
吴大个有切身体会,那种痛苦没人受得了,只能暂时留下,等兄弟们有所好转,再前往同益古镇。
既然如此,干吗要养这种鸟呢,又干吗不把它带在身边?。
“不是每个吴家人都养鸟”。
他稍微解释了一下:“……我们仨兄弟上有老、下有小,再加上训练、打比赛等等都需要钱,负担比别人大,养鸟是自愿的……但养智语鸟不能关、也不能拴,这小家伙气性大,得顺着它性子”。
看来智语鸟还能来带来财富。
我很好奇它的来历。
“这得说起吴智语了,她虽然也是三趾,却是吴家人在门口捡来的,竹篮里除了刻着姓名的长命锁,还有个锦盒,装着八颗鸟蛋……”。
外加一封信。
内容不知道,吴大个单纯的以为是产品介绍,类似于如今的使用说明书。
我却觉得没这么简单,也许上面写着威大将军全府神秘失踪的真相和孩子父亲的身世。
鸟蛋孵化后,小鸟肢体俱全,却小如蚕豆,吴家的孩子觉得稀奇,都争着养,可是没过多久,头疼病就如同瘟疫一样在吴家扩散开来。
“等到发现它会下虫蛊时,已经晚了,当时恨不得把鸟都弄死,又不敢,听不到鸟叫,蛾子不会往外钻”。
蛾子有个很恶心的名字,耳屎蛾。
“不吃它不行吗?”。
“鸟会死”。
呆立而亡。
如果有人想养智语鸟,随时可以去老爷子那儿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