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风,但月色明媚。
稻田里的雾气稀薄,到处是昆虫和小动物的叫声,以及悉索的响动。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小鸟前进,它飞飞停停,总是等的很不耐烦,扑扇着翅膀,上下翻腾。
“叛徒,居然老老实实的跟人家走了”。
胡小铃耿耿于怀,用树枝狠狠抽打着稻穗。
不过这么一来,恰恰证明了瘦老头的儿媳妇确实和三趾吴女有关,但让我迷惑是,在她准备穿鞋和踢上门的那一刻,我瞧的真真切切,是五个脚趾头。
也许沈家除了水源济这一支外,还有别的五趾族群。
“哟,看的挺仔细的……”。
胡小铃拖着长腔。
没法不仔细,那双银白色的脚实在是与众不同,况且,她虽然算不上绝世美人,但颇有几分狐媚之色,是男人喜欢的那种类型。
她冷笑:“是你喜欢吧?”。
我对这种熟透了的异性不感兴趣,身体单薄,挣的又少,养不起。
“什么叫熟透了的?”。
她嘴比脑子快,话没说完,心里已经明白了,低头瞄了下自己,羞怒交加,扬起树枝要打我。
雾气中,猛的响起“嗒嗒嗒”的磕碰声,几十米外,隐现出几条白色的人影,冲我们边挥手边喊:“……跑……快跑……”。
不好,是白衣卫。
他们深夜在这里出现,肯定是为了追捕变异生物。
右前方的稻田开始“沙沙”的晃动,浪似的一层层迎面而来。
成群的耗子突然从脚边跑过去,小雅吓的抓着潘山勇,踩了弹簧似的,又跳又跺脚。
胡小铃却只是微微变色,盯着面前的稻丛。
“嗷”的一声怪叫,里面窜出一只巨型的大老鼠,瞪着绿灯泡般的眼睛,张牙舞爪,凌空扑向她。
是那只久违的变异鼠王!。
我来不及多想,一把抱住胡小铃,就地一滚。
背后传来撕咬稻草的声音,转过头,它已经翻身跃起,瞬间到了眼前,甚至能闻到它嘴里散发出的阵阵腥臭。
我连绝望的时间都没有,脑子里只闪过两个字:小妹。
旁边“哗”的飞来一道光,是条锁链银爪,“噗”的将它抓了个结结实实,跌落在脚下,嚎叫挣扎着,一路拽了回去。
“……中啦,中啦,五哥,差点没让这畜生跑了……”。
“……它跑也跑不远,只是石头呢?他负责望风,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也不管……”。
那人叫他五哥,应该是白衣老五:“抓紧收拾,然后分头去找,估计这小子快到时候了,他身上还有药吗?……”。
“……有,数他最省,半丸半丸的吃,要不说,整天稀里糊涂的……”。
我浑身透湿,一个劲的筛糠。
胡小铃被我压在身下,胳膊顶着我胸口,脸憋得通红:“……让我起来”。
我也想起来,可腿有点不听使唤。
她推不动我,伸着脖子喊小雅,等小雅清醒时,吴大个早已看不下去了,拎着我的后脖领,扔到了一边。
大老鼠还活着,鱼似的在地上蹦跶,长尾巴抽断了一片片稻谷。
两个白衣人倍加小心的将它塞进铁笼里,另一个戴白皮帽的走向我们,右手拿着那个白色的小镊子,“嗒嗒嗒”的实在令人讨厌。
“你们是附近的村民吧?我们是防疫中心灭鼠大队的”。
他抖着白褂子:“没事赶紧回家,马上要清理现场了……”。
装的还挺象。
说完这两句,人已经到了吴大个身边,“嗒嗒”声骤然加速,越来越快。
白老五脚步一顿,往后退了几步,再走回来,仍然如此。
这种不正常的现象,说明在变异老鼠之外,附近仍有变异体,而且拥有比老鼠更强大的变异基因。
一双敏锐的眼睛从我们身上扫过,最终锁定了吴大个。
白老五转向他,身后斜背着一截塞在圆布袋里的竹筒,一米多长的竹筒,不用猜,里面装的是令人胆寒的欢喜花标。
两个白衣人也察觉到了不对,迅速向这边围拢。
气氛有些紧张,我正在发愁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时候,胡小铃已经挡在了吴大个面前,自报家门:“我是乌头会的,叫胡小铃,我爹是胡大志……”。
白老五打量着她:“你就是那个元祖?”。
“随便你怎么叫?”。
她毫无惧色:“这大个子是替乌头会办事的,也算是自己人,你们不能动他”。
“动他?”。
白老五似乎很奇怪:“为啥要动他,我只是觉得他胆子不小,这儿离同益古镇可不算远,风吹花香飘十里,不怕现形吗,现在明白了,原来是乌头会罩着的,他是那一家的?”。
“吴家”。
“和同益沈家有过结,是吧?怪不得肯帮你们……”。
他急着去找那个叫石头的同伴,一摆手:“别人家的事圣女寨从来不掺和,顺便奉劝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