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浔阳把贺家祖孙请进一楼待客室坐定。
“贺老,您今天亲自前来,是有什么事吗,您尽管开口。”
杜浔阳走到茶台,为贺其雄倒了杯茶,恭敬的递给贺其雄。
杜浔阳是心思通透之人,今天的宴会他虽然给贺家发了请柬,但是即便是贺家小子没生病之前,贺其雄也很少参加宴会,一般都是贺其雄的大儿子,也就是贺晏臻的父亲贺俊带着妻子去参加。
今天贺其雄带着贺晏臻亲自前来,他心里在想,会不会跟了了破阵那日引来的五道天雷有关。
难道贺家小子不是生病那么简单?
贺其雄接过茶水轻抿了一口,思索半晌说道,
“浔阳啊,不瞒你说,我今日前来的确有事相求。”
“贺老,您尽管直说,小辈能帮到的一定帮。”
“浔阳,你家是不是认识会术法的高人。”
贺其雄直接开门见山。
杜浔阳挑了挑眉,果然跟天雷有关。
“贺老何出此言呢。”
贺其雄盯着杜浔阳,表情透过一丝无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浔阳啊,我这孙子你也看到了,外界的人都传说是得了怪病,实际上根本不是,我这孙子,实际上是被人下了咒。”
杜浔阳闻言大惊,难怪杜家小子2年前突然就传说得了怪病,原来是中了咒。
贺其雄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两年前晏臻跟着他爸妈参加完宴会回来突然就晕倒了,醒来后吐血不止,我们赶紧把他送去医院,医院检查完却说一切正常,可是晏臻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苍白,还时不时的晕倒,每次晕倒后醒来身体就要差上几分,这一两个月晏臻陷入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真怕哪天晏臻就再也醒不过来。”
贺其雄说着说着突然老泪纵横。
贺其雄这一生有一子一女,大儿子就是贺晏臻的父亲贺俊,小女儿贺琦现在还云英未嫁。
贺晏臻是贺俊夫妇中年得子,孙子辈就贺晏臻这一根独苗苗,从小就备受宠爱,被贺家当成接班人培养。
如果贺晏臻就这么没了,那不是剜他贺家的心吗。
杜浔阳内心沉吟了下,开口说道,
“那贺老是如何确定晏臻的情况与术法有关呢。”
贺其雄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这两年我们遍访名医,都说晏臻的身体一切正常,直到寻到一位老中医,那位老中医说或许可以找找会术法的高人,我们便找到了明月观的观主空心真人,空心真人看过后说晏臻是中了咒,但是这咒他也束手无策。”
“昨天空心真人突然上门,说前几日柳城突现五道天雷,瞧着方向像是你们家,可能有高人在柳城现世,或许可以救晏臻的命。”
“浔阳,你能否为我引荐一二,如果真的能保住晏臻的命,就是让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啊。”
杜浔阳听贺其雄说完,久久没有开口。
他内心快速思考着,如果破阵之人不是他女儿,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贺其雄。
可是现在这人是了了,他担心会不会给了了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贺其雄见杜浔阳迟迟不开口,他起身走到杜浔阳身前,膝盖一软竟是要给杜浔阳跪下。
杜浔阳回神赶紧起身扶住贺其雄,阻止贺其雄下跪的动作。
“贺老,您…您这是做什么,您这不是折煞小辈了吗。”
贺其雄撑着杜浔阳的手臂,哽咽开口,
“浔阳,我们贺家就晏臻这一根独苗苗,如果他真的没了,这要让我怎么活啊。”
一旁坐着的贺晏臻早已泪流满面。
“爷爷……”
他看着自己的爷爷为了自己居然要下跪,他想起身扶着爷爷,可是刚一站起来就浑身一软,跌坐在沙发上,他此刻真是恨透了自己。
恨自己这副身体拖累了爷爷,拖累了全家。
也恨背后害他之人,害他年纪轻轻就缠绵病榻,拖着这副身躯,活不能活,死不能死。
杜浔阳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有些为难。
见吧,又怕给女儿带来麻烦。
不见吧,又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何况这贺家小子还这么年轻。
思考了片刻,杜浔阳还是决定把决定权交给杜了了。
“贺老,您和晏臻在此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完,把贺其雄搀扶坐下后,杜浔阳就出了门,直奔二楼杜了了的房间。
此时杜了了身旁正围坐着几人。
坐在左边的是黎黛。
黎黛上首坐着一对慈眉善目的老人,他们是黎黛的父母,也就是杜了了的外公外婆。
右边坐着一名跟黎黛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名为黎珞,是黎黛的妹妹,杜了了的小姨。
几人正对着杜了了嘘寒问暖。
“了了,第一次见面,小姨也不知道该送什么,这个你拿着。”
黎珞拉着杜了了的手,把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放在杜了了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