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泽示意任奕谦将所有相关的人都带回大理寺,随后拉着谢桑宁的手一路上了楼。
等到进了房间,只剩下两个人之后,慕南泽才开口道:“现在可以解释了吗?”
谢桑宁没有看他,只平静道:“这就是我帮成纭摆脱赐婚的办法,把景荣的死嫁祸给沈宴,他成了杀人犯自然就不能娶妻了。”
“我没问你这个。”
谢桑宁偏着头,一脸疑惑,“那殿下问什么?”
慕南泽气得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才耐着性子问:“为什么这么急着杀景荣,又为什么不通知大理寺,反而让杨峥来当这个见证人?”
“殿下之前说过让我按照自己想的做,我原本就是这么计划的。”
慕南泽简直要被谢桑宁胡搅蛮缠的样子气笑了,“你不是查到景荣的身份了吗,为何不告诉我?”
“消息有误,之前误会了。”
慕南泽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他的眼睛,“谢桑宁,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
“殿下这是……”
慕南泽猛地低下头来,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他实在是不想听这张嘴里再说出什么惹他生气的话来了。
谢桑宁觉得唇上一疼,原本紧紧闭着的双唇下意识地张开,他的舌便顺势钻了进来,他竟然咬她!
谢桑宁不服气地想要往后退,却被他的手按住后脑狠狠压了回去。
他吻得凶,谢桑宁觉得舌根都有些疼了,他才终于放过了她。
“再不说实话,就不用说话了!”
谢桑宁瞪了慕南泽片刻,随后头一偏,真的不再说话了。
慕南泽被她的反应一噎,片刻后竟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起来。
虽然还有些生气,但见她这样小孩子闹脾气似的,跟人前的沉稳截然不同,他就不忍心再气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来说,你是不是查到我母妃的身份了?”
谢桑宁微微一怔,猛地转过头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慕南泽看她的神情就知道景荣肯定都告诉她了,他笑了笑继续道:
“我虽然不记得自己有个表兄,但是被蛊毒折磨了这么多年,我总要查清楚南疆为何会给我母妃下蛊,后来查到天蚕教护法姓蓉,我便猜到了。”
谢桑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用安慰我,虽然刚知道的时候有些难以接受,但她毕竟给了我生命,我没有立场责怪当时她的选择。”
“就算要怪,也要怪那个明知她身份,还强把她留在宫中的男人,他没有能力保护她,又在她死后假惺惺地缅怀她,却又防备着她的儿子和她的母国,何其可笑!”
慕南泽虽是笑着,可他身上的落寞和悲哀,谢桑宁能感受得到。
她伸出手缓缓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慕南泽揉了揉她的头发,“其实应该早告诉你的,我没想到你会为了瞒着我这件事这么为难。”
谢桑宁头紧紧埋在他的胸前,嗡声嗡气地道:“我是心疼你,不想你因为这件事难过,怎么说那个也是你表兄。”
“我都说了让你按自己的心意去做,他和我也仅仅是血缘上的关系,这个改变不了他伤害了你弟弟的事实。”
谢桑宁猛地抬起头,“你都知道了刚刚还凶我?”
慕南泽揉了揉她的脸,“我生气的是你什么都瞒着我,还去找杨峥帮忙,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我找杨峥也是想试探一下……算了,这件事是我没考虑清楚……”
慕南泽拉着谢桑宁横坐在自己腿上,“现在可以跟我说说我那个表兄都跟你说了什么,你今天又是怎么安排的?”
“蓉景交代的跟你知道的差不多,那个素琴就是你的亲姨母,也是天蚕教的左护法,蓉妃娘娘当年应该就是她害的,她现在在慕南瑾身边,但是天蚕教有什么目的暂时还不知道。”
慕南泽点了点头,“那今天栽赃沈宴的事呢?”
“我让人扮成蓉景的样子约沈宴出来,然后在沈宴的杯子上抹了泻药,等沈宴出恭的时候把蓉景的尸身换进去,再让伙计闹开,就死无对证了。”
他的手轻轻摩挲着谢桑宁的背,沉思了片刻才开口,“计策没问题,就是安排在明月楼有点太冒险了,很容易让人怀疑到你身上。”
“景荣离开成国公府的事人尽皆知,安阳侯府就算明知道是我做的也没有证据,我爹爹就快回来了,他们拿我没办法就只能认栽。”
慕南泽看着她略带狡黠的笑,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虽然计划不尽善尽美,但没关系,有他在,她想要的就一定都会实现。
谢桑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了,今日命案发生在明月楼,她作为背后的东家免不了要去大理寺走个过场。
她刚进了自己的院子,就看到了一脸愧色的谢桑瑶。
不等谢桑宁开口,谢桑瑶突然扑通跪了下来,“大姐姐,对不起是我错了!我识人不清被人利用才害了四哥,大姐姐你罚我吧!”
“好了,起来吧,也不完全都是你的错,以后别那么轻易相信别人,给人家可乘之机。”
谢桑宁将跪在地上的小姑娘扶了起来,又用帕子擦了擦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