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不怒反笑道:“不敢当,比起魏伯公府的礼数,我徐家是要差了些,毕竟我母亲的教导,比不得魏老夫人那样通明,钟夫人有这般通情达理的母亲,想必也是深得其真传了,在自己的府上肯定也是这般教导子女的,让我真是佩服不已!”
“你!”魏雪被大夫人怼得鼻子都快冒烟了,指着大夫人,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魏雪旁边的一位妇人赶紧拉了拉魏雪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得罪了苏家大夫人,忘了今日来丞相府的目的了!
魏雪只好哼了一声,坐了下来不再说话。
魏老夫人想到今日来的目的,也不再和大夫人斗嘴了:“好了,今日我们是来找霜儿的,大夫人有事就去忙吧,我们和霜儿说说话。”
“我这不是正在忙着呢吗?魏老夫人来丞相府做客,母亲身体抱恙不能会客,特意交代我一定要好好招待魏老夫人。”
魏老夫人看她油盐不进,也懒得再理她了,看向了魏霜,到底还是需要她去跟宁王和苏尚书求情,但又放不下身段去求她,于是朝自己的女儿魏雪使了使眼色。
魏雪看到魏老夫人向自己示意,当然明白这是自己的母亲不愿意放下身段来求人,但到底是要为自己的丈夫寻出路,只好放软了语气。
魏雪说道:“姐姐,你嫁进丞相府这么多年了,从未回过魏伯公府,我知道,你是心里有怨气,你以前在府里时,父亲母亲对你也是好的,可你怨恨于母亲,不管母亲怎么做,怎么讨好你,你都觉得是错的,可母亲心里是把你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的,你看,最后还为你寻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入了丞相府不是?你出嫁后,父亲也时常念着你,母亲跟父亲说了好几次去丞相府看看你,可都被父亲拦了下来,父亲说不想别人认为咱们魏伯公府把女儿嫁入丞相府,就是为了巴结苏丞相,为了不让你在丞相府里难做,所以才一直都没来看过你,姐姐,父亲母亲如此做,都是为了姐姐着想,姐姐就不要生父亲母亲的气了,不管怎么说,姐姐都是父亲的女儿,是魏伯公府的小姐啊!”
魏雪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说得声泪俱下,叫旁人听了怕是都觉得,是魏霜记恨后母夺了亲母的地位,所以才处处为难后母,甚至嫁人二十年了都不曾回过娘家看望自己的父亲,真的是绝情不已。
听到魏雪的话,二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夫人就听不下去了。
“钟夫人怕是得了失忆症了吧,这般颠倒黑白的话都能说出口来,这是把这满京城的人当傻子吗?还是把二弟妹当傻子了?这京城里谁不知道,魏家的大少爷,也就是现在的魏伯公宠妾灭妻的事,当年为了此事,还被皇上训斥责罚了,最后皇上看在了魏伯公府祖上对朝廷鞠躬尽瘁的份上,才小惩大诫。”
当年魏伯公府的事闹得满城风雨,魏伯公府一度失了颜面,好在事情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基本上没什么人会提起了,如今又被大夫人这样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饶是魏老夫人经历过大世面的人,脸上也挂不住了。
不由得大声说道:“大夫人,这乃是我魏伯公府的家事,大夫人又不是魏伯公府的人,怎么知道事情的真假呢,大夫人好歹也是太傅府的嫡女,不是那市井妇人,三姑六婆,道听途说便信以为真,所以还请大夫人慎言,免得丢了丞相府和太傅府的颜面!”
“呵,道听途说?我看钟夫人不但得了失忆症,就连魏老夫人也因为年纪大了,脑子有点不好用了,魏老夫人一介商户之女,凭借姿色迷惑了魏伯公,被魏伯公娶了回去做了妾这事谁不知道,难道魏老夫人忘记了当年自己是以妾的身份进的魏伯公府吗?不过还是不得不佩服魏老夫人的本事,没几年就让魏伯公宠妾灭妻,下堂了明媒正娶的妻子,抬了魏老夫人做正室。”
魏老夫人真的是要被大夫人的话气得吐血了,一只手捂着心口站起来,另外一只手颤抖的指着大夫人:“你,你实在是欺人太甚,我好歹是魏伯公府的老夫人,居然被你一个小辈指着鼻子侮辱,今日,我定要向丞相夫人要一个说法。”
这次二夫人也不再惯着她了,冷着脸直言说道:“老夫人想要说法只管去,不过我不得不提醒一下老夫人,母亲的性子想必老夫人也是知道的,所以我还是奉劝老夫人一句,别去自取其辱的好!”
魏老夫人一噎,这才回过了神,是啊,她妾室上位,还是以这种方式,所以赵芷芙一向看不上她,以前年轻的时候没少被她侮辱,出席各种宴会时也被赵芷芙当众嘲讽,赵芷芙的嘴是出了名的毒,但为人却十分正派,颇得其他夫人的好感,再加上又是丞相夫人,所以导致她就算成了魏伯公的正室夫人,也被许多其他夫人耻笑,后来甚至为了避开她,只要有赵芷芙出席的宴会,她都不敢去。
“大夫人,以前的事是对是错再争论下去也无意义,我这次来是想请霜儿回魏伯公府一趟,她的父亲病重,想见见她。”魏老夫人一刻都不想在丞相府待下去了,于是就想着干脆将魏霜哄回魏伯公府去,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大夫人刚想拒绝,就听到外面的下人传来声音:“大夫人,二夫人,宁王妃、宁王世子和安宁郡主来了!”
听到妹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