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英回到房间休息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洗了澡之后去了梯土催生蔬菜,这事不能偷懒,不然蔬菜要等几个月才成熟,影响她的生意。
然后催生了一下橘子树和甘蔗,催生了之后,它们又长大了不少。
回到房间,孟玉英把钱匣子拿出来——数钱。
今天做生意送了不少东西出去,没有赚往日那些多,差役们的饭钱没算,加上杀猪赚的一百文,只赚了文。
之前她有文,拿了五十两给孙大郎置办聘礼,还剩文,加上今天赚的钱,就是文。
孟玉英把钱匣子关上,放到衣柜里,躺下睡觉了。
……
孙二郎给孙大郎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大哥,不早了,睡觉吧。”
孙大郎案桌后,正在看书:“二弟,我答应了爹一定要考上秀才,我不能辜负爹的期望。”
孙二郎鼻子一酸:“读书需要不少钱,我们没钱,认清现实吧。”
孙大郎摇头,固执地道:“我们会有钱的,我会继续读书的,爹爹在天上看着我,我不能放弃。”
孙二郎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大哥,不是我打击你,就算现在让你去考试,你能考得过吗?”
孙大郎坚定且自信地说道:“我每天都坚持读书,坚持写文章,一日不曾落下,所以我可以。”
孙二郎无声地哭了一会儿:“大哥,对不起,我不该说丧气话,你可以的,总有一天你会重新踏上科举的道路。”
孙大郎苦涩一笑:“会有那么一天的。”
……
依然是天不亮就起来去县城卖鱼,孟玉英留了二两银子在桌上,作为今天的菜钱和买家里杂七杂八的钱,比如油灯的油,锅碗瓢盆,家里人的私人物品等等。
这钱余春月和张素琴不会碰,由孙老太来用。
一天家,孟玉英留的是一两银子,今天留二两,大家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孙老太拿到钱就问大家需要什么,她统一去县城买回来。
菜钱是固定的一两银子,孟玉英要吃大鱼大肉,这是不能省的,不然孟玉英发起火来谁也扛不住,所以他们只有一两银子支配。
余春月说道:“娘,我要两根绣花针,一团黑线,一些碎布,拿来做鞋子。”
张素琴接着说道:“娘,我想要一把梳子,我的梳子早断成两节了,不好梳头发了。”
孙大丫小声地说道:“奶奶,我能要一朵绒花吗?”
孙二丫赶忙道:“奶奶,我也要绒花,你看孙晴戴的头花多好看。”
孙晴是村长的孙女。
孙老太笑道:“要是把正经的东西买完还有余钱,我就给你们买绒花,一人一朵。”
几个丫头高兴了:“谢谢奶奶。”
揣着钱,孙老太就去了县城。
先把菜买了,然后把绣花针碎布这些买了,孙女要的绒花也买了,还剩下539文钱。
孙老太看着街边的文房四宝店,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你们的毛笔多少钱一支?”
伙计领着孙老太来到卖毛笔的区域:“老太太,毛笔有贵的有便宜的,便宜的就一百文一支,贵的五百文一支,你看看要多少钱的?”
这里摆放着上百支毛笔,什么类型的都有,随便挑。
孙老太捏了捏钱袋子,眼睛盯着那一排卖五百文的毛笔,贵一些的毛笔写出来的字好不好更好看?
想想大孙子写的一手好字,孙老太咬了咬牙,要了一支五百文的毛笔,然后问伙计:“纸多少钱一张?”
伙计耐心地回道:“最便宜的纸五十文一张,最贵的一千文一张。”
他这里的纸是那种大张纸,买回家之后需要自己裁剪,裁剪成试卷大小的话,可以裁剪三十张。
孙老太自己攒了两百多文钱,加上这里剩下三十九文,她可以买三百文一张的纸。
于是最后,她买了一支五百文的毛笔,一张三百文的纸。
拿回家之后,她把笔和纸都藏到了孙大郎的衣柜里。
孟玉英一般不会进孙大郎三兄弟的房间,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让她瞧见为好。
孙老太觉得孟玉英变好了许多,但是本性难移,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惧怕。
做好这一切,孙老太从屋子里走过来,回房间去拿上另一个钱袋去了孙媒婆家,汇合后,一起去了县城,置办聘礼去了。
……
县城,河鲜一条街。
已经一炷香了,孟玉英只卖出去了五条鱼,往天热闹的小摊今天变得一片冷清,有种萧瑟之感。
在他们的对面,摆着跟他们一模一样的鱼摊,鱼比他们大,一样二十文一条,也包杀。
很明显的,就是在跟他们抢生意。
孙雅娇叉着腰,小脸一脸不忿:“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孟玉英吆喝一声:“我们这边十八文一条。”
不等客人反应,对方的摊主大声道:“我们十五文一条。”
孟玉英想了想,道:“十二文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