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郎见大家不说话,还是对了一句:“坐看云起时,好山远郭佛千尊。”
男学们齐齐鼓掌,谁对上都不要紧了,关键是要对得上。
余佳媛凝视着孙大郎:“宛在水中央,垂柳当门花四壁,这句对坐看云起时,好山远郭佛千尊,对仗工整,亦是好句。”
她环顾一周:“看来你们男学只能靠孙锦程了!”
尤佳瑞手持折扇,轻轻敲击着掌心:“你别管我们靠不靠谁了,现在该我们出题了。”
余佳媛不闪不避,柔美里带着强势:“请出题。”
顾之明举起手里的折扇:“我这里有一诗,还请各位女学赐教。”
余佳媛开口道:“请说。”
顾之明看着一众女学,缓缓开口:“人言为信,我始欲愁,仔细思量,风吹皱一池春水。”
这话一出,一众女学不由蹙眉,因为这句诗实在是太难了。
首先这句话化用了三首诗里的诗句,其中还描写了水,以水来指代愁苦,多方释义,揉和起来,非常的难。
尤佳瑞得意地说道:“余小姐,一众女学,要是你们对不出来,今天这赛诗会可就算我们赢了。”
余佳媛眼神清淡地看着尤佳瑞:“说我们对不上,那你们又对得上了?”
尤佳瑞语塞,好像他们也对不上,默了默,他不由去看周围的人,看了之后又去看孙大郎。
孙大郎单独一个人站在亭子的一侧,正在思考。
不管他对不得出来,今天他对出三对,已经是赢家了,后面的,不太重要了。
在他们思考的时候,孙雅娇写好两首诗了。
幸好她在学习诗句的时候请教过孙大郎,不然也写不出来。
宋逊把第二首诗拿去给于章他们品鉴。
原本他们是最期待男学和女学对诗联的,现在变了,变得最期待孙雅娇的诗句了。
女贤看着纸上的诗句,“床前明月光……”
这诗实在是太绝妙了,看得她直接生出了爱才之心:“宋逊,你问问孙雅娇,这诗句是从哪里来的?”
能写出这样诗句的人,不是大儒也是隐士,一般人是没有这种心境和才学的,要是能请到学堂教学,那就太好了。
“好。”宋逊向孙雅娇走去,“小女学,女贤问你,你的诗是从哪里看到的?”
孙雅娇回头看着宋逊,说道:“是我娘告诉我的,我娘说是她从一本书上看到的。”
孟玉英接话道:“这书是我上学那会儿偶然看到的,现在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能记住的我都告诉了娇娇,就她默写出来的那些。”
孙雅娇点点头:“我记住的会默写下来,没能默写的,就不知道了。”
宋逊露出可惜的表情:“那只能这样了。”
他返回去把孙雅娇说的话告诉了女贤,女贤一阵可惜,她还以为能找到一位大儒或者隐士。
另一边——
尤佳瑞看着余佳媛,带着三分得意地说道:“要是对不上的,你们就认输吧?”
余佳媛无奈,她才学不够,对不上,转头问身边的人:“你们对得上吗?”
大家都摇摇头。
一位女学道:“我们承认对不出来,但是你们男学能对得上吗?要是你们能对上,我们女学就认输了,可要是对不上,那只能算平手。”
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男学这边议论了起来,随后一起看向顾之明,你出的诗句,你来对。
顾之明避开了目光,这是他偶然在书上看到的,尝试对过下联,但没对出来。
余佳媛扬声道:“你们自己都对不出来,所以只能算平手了。”
男学这边没有反驳,对不出来就是最大的硬伤。
于章出声平息对峙:“对诗联不是为了争胜负,是为了增长见识,你们是读书人,争强好胜的做什么?”
男学和女学都没有说话。
于章起身走过来:“好了,今年的对诗联到此结束,你们赶紧去欣赏一下文墙上的诗,看看那些诗,对你们的科考会有很大的帮忙。”
“于老告辞。”双方停止了对峙,往文墙方向去了。
等他们走远,女贤开口问道:“你们能对出那句诗的下联吗?”
曾寺笑了笑道:“还是可以的。”
“那一起来对一对吧。”女贤让丫鬟去给大家拿纸笔,今天玩一玩新鲜的。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写了一句,然后由宋逊誊写到一张纸上,拿去贴到了文墙上,给学生们解惑。
当学生们看到于章他们对的下联时,恍然大悟间,不由有些羞愧,学无止境,以后一定要保持谦虚的态度。
回过神来,大家继续看诗——
当看到文墙的一句句诗时,一众学子更加羞愧了,他们的文采连这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要是写这些诗的人看到他们,肯定会笑掉大牙吧?
孙雅娇每默写一首诗,就有一首被贴上文墙,一共贴了十二首,满足拿一百两银子的条件了。
还是有好些人写出好诗,但是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