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兮佩愣在那里,门口一个等着上菜的小二似乎是好奇往里看了一眼。
姜滔将手中的玉饰塞到王兮佩手中:“我既已拿了出来,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王兮佩低头看着手中通体温润,雕饰精美的玉挂,一面刻着一个滔字,另一面是扬帆起航,长风破浪的图雕。
王兮佩抬头看着他:“你知不知道我是和离过的……”且被人踩到泥里羞辱……
姜滔:“我心悦于你,就是你,旁的事与人都不相干。”
王兮佩低着头,似乎都不敢抬头看他。
就听门外有人道:“大哥,我们是不是来得不巧?”
姜滔低声对王兮佩道:“是我的两个兄弟,二当家和三当家。”又忽然狡黠笑着道:“昨天我夸了海口,给他们带个嫂子回来,好歹别让我在兄弟面前跌了面啊。”
王兮佩抬头,眼尾还是红的,有些错愕的看着姜滔,就听对面两人道:“大哥威武啊,拜见嫂子!”“拜见嫂子!”
王兮佩有一瞬间的懵,想起不能让姜滔跌面,扬起一个笑脸。
对面两人看愣了,哎呀我去,这也太好看了,这比画的都好看!
两人争先恐后往王兮佩身边坐:“嫂子哪里人氏?”“这些菜嫂子可吃得习惯?”“嫂子可有什么想玩的,要不要坐大船?”“嫂子有妹妹么?”
“啪!”姜滔往这人脑袋上拍了一掌。
王兮佩这回是真的乐了,那盛满笑意的眼睛里仿佛盛满星辰,这两人再次看傻了。
就听姜滔道:“都坐对面去!”
两人坐过去了。
王兮佩这才仔细打量这两人。一个黑红色皮肤,精壮的汉子,此时正露着白牙爽朗的乐呵呵笑着。
姜滔低声道:“他幼时失怙,由三江五湖出钱抚养长大,从小在船上生活,吃百家饭,水性如鱼,是船队的首领。当船长时行过三江五湖所有水路,当船队首领后又几乎跑遍全境的水路。”
另一人白净面庞,身材微胖,此时也是笑呵呵的,让人心生亲近。王兮佩心道:这人生得真是喜庆。
姜滔低声道:“他是三江五湖所有商号的总账房,看着欢欢喜喜的长相,做起生意来精明强悍,眼光毒辣,手段多变。审起各商铺的账,也是稳准狠。”
黑汉子一拱手对着王兮佩道:“嫂子,我叫于晓,因为是二当家,三江五湖的人也喜欢叫我于二晓。”
白微胖也施礼道:“嫂子,在下彭飞,唤我彭三也行。”
落晴忙送过去两个荷包,每个荷包里有一个金元宝,一个玉扳指,一个驱蚊虫的香囊。
王兮佩道:“两位兄弟见谅,你们大哥事先也没说一声,仓促之间,没有合适的礼物,下次见面我再给补上,今儿这个权当是个彩头。”
于晓,彭飞忙道:“嫂子客气啦,原是我二人的不是,突然就来了……嫂子真要补礼的话,我想要双鞋。
……我想要件小褂。”
姜滔道:“滚!明天我要各支船队这半年的货运量,所有商号这半年的收支总账。”
两人道:“其实没有鞋也是可以的……小褂有没有也无所谓,大哥嫂子,我俩就不打扰了。”两人腰上系着新荷包,麻溜的走了。
临出门又道:“大哥,明天带嫂子四处逛逛,就别操心我俩的事了,嫌我俩碍眼,我俩不出现就是了。”说完立马闪了。
姜滔看着王兮佩:“我还没有荷包。”
又补一句:“要你亲手做的。”
鞋,小褂,我还没有呢,他俩想得美。
王兮佩解下自己腰上的荷包,粉蓝色,一看就是姑娘家用的,王兮佩递了过去:“你先拿着,等我做好了给你的,再拿来换。”
姜滔个子高大,王兮佩说这话时又微微低着头,此时,姜滔弯下腰,低头看着王兮佩,就那么看着,他眸光大盛,眼中脸上全是笑意,长臂一伸接过来:“好!”
门外的四个小二合力担了一条巨大的鱼进来,长度和这几个姑娘家的身高差不多。
“东家,头船已经满仓回航,这是头船里这次最大的鱼,按规矩献来给东家。”
姜滔看向王兮佩:“想怎么吃?鱼头可炖汤,可剁椒。鱼身可红烧,麻辣,香辣,酱香,清蒸,泡菜酸汤均可。鱼尾就让他们处理了。若是想打边炉,鱼杂鱼籽的铜锅也可。”
王兮佩道:“既是到了这里,我想尝尝鱼籽鱼杂的铜锅,香辣鱼片,剁椒鱼头。”
姜滔对小二道:“去做吧,另外上些果汁冰碗,甜酥酪,冰糖酸梅汤来。”
用这条鱼做的三个菜摆在了正中。
王兮佩果然辣得小脸小嘴通红,偏偏又不愿停筷,全靠冰碗,甜酥酪和酸梅汤续命。
辣得晕乎乎的小姑娘对姜滔道:“没事,在滇南也吃了好多美食,汽锅鸡香茅鱼火腿银鱼……,可云嫣说最绝的是毒蘑菇,鲜!透骨鲜!我吃了,眼前好多小人,那都没事,你放心。我现在觉得辣得后脑勺发麻,和吃毒菇倒下去之前有点像。”
姜滔不准她再吃了,小姑娘可怜巴巴:“再来碗米饭。”
“不行,积食了不好。以后带你去吃河豚。”姜滔哄着,命人都撤了下去。
姜滔想她长途跋涉而来,一路辛苦,打算先送她回去休息,便道:“我在此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