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任可汗,庆格尔泰立刻接受了,在挑战之前,他当着八部首领的面处决了昔日的王后。
为额娘报仇的这一天,他等了十年。
王后明白大势已去,自己必死无疑,但当着八部,她怎么也要争个是非曲直:“毒杀你额娘,确实是我做的,但你也是个伪诏杀弟夺位的!
那份遗诏千真万确是可汗留下的,传位于我儿子,不是你庆格尔泰!”
于是两份遗诏重新摆到了她面前,还有两个部落收到的可汗信。
真遗诏上除了赫然的国印,可汗印,还有九个部落的图腾印。新可汗继位时,八部都会呈献一枚自己部落的图腾印。
而传位于自己儿子的诏书上只有一枚可汗大印。
她又读完了那两封信。
送出这两信一诏的是可汗的“飞鹰”。
她懈了心气,茫然若失。
所以为什么呢?盛宠我们母子十年,最终送我们上黄泉?
不论她是否想明白,已来人将她拖出去行刑。
她曾经在八部面前有最盛大的婚礼,有草原上最有权柄的男人为她折箭立誓。
而今,她在八部面前有着最潦倒和不堪的衣容,最有权柄的男人亲手挖坑送她们母子去死。
小皇叔或许还在低头感慨中,阿木古朗已等不及拿了抽签箭筒出来。
他和新可汗各抽了一支箭。
三天后两人领兵出发。大多数人都觉得庆格尔泰胜券在握,赢阿木古朗只是时间问题。
庆格尔泰抽到的城防点名叫“鹿回镇”,三千人驻扎,守城小将沈云。
在鹿回镇的百姓看来,沈云领着这三千人每天都在忙忙捣捣,做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事。
今天忙着做陶土泥板,明天忙着挖沟,挖得象打井似的深,是要开条河么?后天练习跑步,大后天骑着马来回跑,加固城墙练习射箭,噢,就这件好像是正事。
庆格尔泰领的三千人全是精兵,还远未到城下,就见一个小将在沈字旗下似乎在等着他们。
有意思,看来这个城防点的了望哨和路探十分称职。
但是,庆格尔泰扫了一眼,就这大约五百骑兵?对阵他的一千骑兵加两千精兵?
是太年轻无知无畏么,既然主动送死那就开打吧。庆格尔泰一声令下,一千骑兵先冲了过去,两千步兵跟在后面准备捡个篓子,补个刀。
这一千骑兵冲过来的气势,似乎是把沈云带的五百人吓懵了。他们怔愣了片刻,忽然掉转马头,狂奔回城。
庆格尔泰冷笑一声:“追!”再往前,似乎都能远远看到城门正在打开,迎接归来的五百骑兵。
庆格尔泰心想:也迎接你们很快就要面对的杀戮吧……他对着那城门一指:“杀进去!”
变故就在一瞬间,似乎有一句:“起!”眼前的路忽然变成了一条深约两丈的壕沟,来不及停住马的北匈骑兵纷纷连人带马摔了进去。摔断腿的马和人叫嚷着乱做一团,爬不出来。
在后面的庆格尔泰,看得清整,是无数下面有木框架的陶石板。这些陶石板盖在这条两米多宽五六米深的壕沟上。
这些盖子又仿佛象个抽屉,可以沿着木轨拉开,等轩辕骑兵跑过去了,随着那声“起”,远远在城墙底下趴着许多士兵,就猛拽绳子,把这些陶石板飞速拉开。
这么多人马摔进深沟里,感觉到沟底似有东西滑滑腻腻的,“不好,火油!”
轩辕朝的五百骑兵并未跑远,纷纷回身往沟里扔下火信子。壕沟里火光冲天,惨叫声此起彼伏。
后面还有零星不多的北匈骑兵,后退,尝试助跑后飞跃过壕沟,但好些马畏火,踯躅不前,有些虽飞跃,但被这边守着的五百兵射箭,挥刀砍,刺中马腹,砍断马腿,有些又掉落深坑里,有些摔砸在地上,被很快砍杀。
后面跟来的北匈步兵还在愕然中,五百轩辕骑兵搭弓射箭,以居高临下的优势射杀庆格尔泰的步兵。
轩辕士兵牢牢记着他们的头儿沈云的话:“这些步兵冲杀过来,前面变故发生,他们的错愕愣神只在这一刻。
这是杀死敌人的最佳时机,你们五百人搭弓射箭,务必快稳准。
等他们往回跑,再射,这是第二次机会。这时石板大约已盖上,你们冲杀过去追击砍杀,这是第三次击杀他们的机会。务必勇猛狠准。
接下来就是缠斗了。
这三击是代价最小又最大可能击杀北匈步兵的时刻,要尽可能在这短时间内成功击杀。
我们能否取胜,全在前面灭骑兵和杀步兵的三板斧里。”
庆格尔泰看见趴在城墙根的那些士兵,在拉起石板之后,手里缠着布条,飞快的起身跑过来,又将那些陶石板推回去盖上了。
板子一盖上,轩辕五百骑兵又冲过这条沟,杀向庆格尔泰的后退的步兵。
这拉盖子,盖盖子的活儿干完,这些轩辕士兵也抽出背上的大刀,跟在五百骑兵后面冲杀。
城门也是真打开了,又冲出近一千轩辕步兵,加入战局。
庆格尔泰咬牙,顷刻之间自己的步兵被这三轮攻击杀得又折损受伤六七百人,拼了吧,还有一千多精兵的战力,个个骁勇善战,虽然对方有骑兵优势,人数也多,但拼杀起来,也不见得就一败涂地了。
正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