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那嬷嬷取出一个盒子呈上来道:“这支钗在翁慧院子里找到了。那对镯子还在查。”
老太太又问这嬷嬷道:“我的马车备好了吗?”
这嬷嬷先回了老太太:“已经备好了。”
这才对梅轩齐道:“回二少爷,老奴想这个意思,大概是二少奶奶和舒姨娘可能不打算回来了。”
梅轩齐这一下如遭雷击,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可能,怪不得不吵不闹,原来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他一时间呆呆地坐在那里,心头一片茫然,不知所措,他如何能让她们从他身边离开?
又茫然地看着那钗,梅老太太见他这副神情就道:“我现在要去一趟梅园,你和你大哥虽不争气,但我怎么着也是要保住梅家的第三代。”
见儿子还是傻傻的,叹口气道:“你要不要去追回你的媳妇和舒心,还有你那几个孩子,如果想就和我一起走吧。”
梅二爷这才回过神来,立马起身道:“我和母亲一道去。”只是刚出门,就见得了消息的翁慧带着梅若林也急急地跟了出来。
翁慧说道:“二爷,我跟您一道去吧。这事儿是因我而起的误会,我去了向主母和苏姨娘告个罪,也让梅若林给哥哥姐姐们赔个不是。
求她们不要再和爷置气了,好好的跟二爷回来过日子。”
梅二爷听了眼神之中就有些松动,转头看自己的母亲,梅老太太已直接上了马车。
二爷吩咐身边的小厮:“你去给翁姨娘和小少爷套马车。”他自己跟上了母亲。
刚上了母亲的马车,就听车里的嬷嬷说:“只怕是因为这钗坐不住了,顺心查到了这支钗就走,什么也没说,那翁姨娘追上来打听,顺心反倒又问了她镯子的事。”
一主一仆正聊着,见梅轩齐也挑帘坐进来,老太太就道:“挤我这来做什么?”
忽又叹道:“我跟前的顺心原本是叫如意的,因为你给自己丫环也取了如意的名字,我就给她改了名。说起来,顺心和舒心、可心、称心、如意都是那一拨入府的。”
三个人俱都沉默了一会儿,旁边的嬷嬷道:“二爷约摸是想来问问那支钗的事儿。”
梅老太太道:“你媳妇儿丢的这支钗是我送的,她和马静凌一人有一支。
你媳妇儿去梅园之前就告诉我了,我帮她查着,也有几个可疑的下人我是让人盯着的。
我估摸着你媳妇大概在梅园说了什么,是故意着打草惊蛇的吧。
巴巴的有梅园的人跑到咱府上来找了我盯着的那几人中的一个,那人得了信儿,慌慌忙忙的,想把这支钗出手卖掉,被我们人赃俱获抓了个正着。
这事,你去问问你那位翁姨娘,她只怕也是坐不住的,别在这儿跟我挤着了。”
梅轩齐心想:原来她真丢了一支钗。也不是为了威胁别人,不过是要打草惊蛇,敲山震虎。
这嬷嬷道:“这本不是普通的钗,老太太当初当见面礼送的,这一支的手工就够费了,上面镶的一等一的翡翠就有六十多块,是六支立面的冠钗,真正精致好看得很。”
袁芷溪没想到老太太会亲自来梅园,她想过梅家二爷一定会撒个谎说他们生病了诸如此类。
由此想到梅老太太一定会为她加派人手,女人孩子在这住的时间长了,家丁护院总要有的,孩子们既然“全都生了病”,那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有机会过来。
却没有想到知子莫若母,老人家又找了车夫回去问话,知道真相之后立刻动身赶来。
梅老太太,虽然听说孩子们挨了鞭子,却也没有想到伤势如此之重。
等她一个个的看过来,那心头的怒气简直压也压不住,终于回过身反手就抽了跟在身后低着头的梅轩齐一耳光。
梅轩齐见母亲动怒也只得撩袍跪下。
袁芷溪虽然内心早与他分崩离析,但此刻毕竟还是梅二爷的妻子、重要的是梅老太太确实生气了,她还希望这个老人家健康长寿,耳聪目明,好好的呢。
所以袁芷溪在夫君跪下之后也跟着跪下了,说道:“母亲请息怒,自己身子要紧。”
见他俩跪下了,舒心、翁慧也都跪下了。
梅老太太心疼孙子孙女们,又生气又心疼那泪也落了下来。
梅轩齐见此更是不敢起身。
这一屋子孩子受伤的躺着,父母亲和姨娘都跪着,老太太在嬷嬷的搀扶下无声地落泪,整个房间里诡异的安静。
梅老太太吞了老嬷嬷送的一丸药才勉强安定下心思来。
老太太终于开口骂道:“你这混账东西,你这是要逼死你媳妇和你孩子吗?”
叹口气又道:“既如此,我就分家吧,你带着翁慧和梅若林自立门户,现在就走吧。
要什么,想分什么走,自己拟个单子来我看。”
天下的儿子到了自己母亲这里,装可怜都是一样的。
梅轩齐心想分家可以,但若是让他只带走翁慧和梅若林,那不可能。
在他心里,自己媳妇儿袁芷溪和四个孩子,还有从小就跟着自己的丫头舒心,和女儿梅若兰,那都是自己的人,若要分家,那必然也要带着她们跟着自己。
于是梅轩齐说道:“母亲若是不要儿子了,要撵儿子出去,儿子无话可说。
但袁芷溪是儿子的妻子,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