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听了只得先去问。
这边孙雁南让厨房的人先把她做的点心端上去,众人这会儿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几位公子叫已经撑得站不起来了,把师老夫人逗得哈哈笑。
孙雁南做的雪花酥、千丝盏、玫瑰糖、油炸麻团先上了桌,还有大厨房因着容黎爱吃而得了少爷的吩咐,常年备着的方糕,和孙雁南做的菱形冰皮糕点双拼了一盘,再加一份肉松饼,六盘点心上桌了。
叫着已经吃饱了的众人,比如燕家小公子笑道:“这么好看的点心,我就是拼了命也得再吃下去一些。”
丫鬟们已经上了碧螺春,配这些点心用。孙雁南的师傅只教红案,这些白案点心是她母亲要求她学一两样点心时在外面请的女师傅,但因为孙雁南的创新,这些都和平日里吃的不同。
武家公子吃了便道:“这些点心的水准也让人惊叹,若非要挑理的话,只有这方糕,实在不像一个人做出来的。”
孙雁南道:“这方糕是我家夫君爱吃的,说是少时难忘的食物,大厨房内常备,还真不是一个人做出来的。”
严家公子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就放在自己盘子中不吃了,说道:“就算是年少时有美好记忆的食物,可这吃了,实在是不好吃呀。师兄到底是念旧。”
那边容黎便有些面色尴尬,孙雁南没说,这是为她准备的她爱吃的食物,只提了是自己夫君爱吃的,但其实她上次做客时夸过的小丸子、蘑菇、笋这些菜,这一次也都有。
那炒的玉兰片也是她爱吃的,但是这几样菜也几乎是满桌菜中只有她动筷子,别人略尝一点就不再用了。
就是师越师薇兄妹俩也没发觉这三样菜是他们平时夸赞的。
别的菜色吃到光盘,她爱吃的菜,二厨照做,滋味她吃着与平时无异,可剩下好多。
还不是因为这个孙雁南故意把别的菜色弄得那么好吃。真是阴险狭隘。
她喜欢的点心也没人吃第二口,容黎忽然明白,这是孙雁南将上次她多备的菜无人动筷的境遇原封不动地还给她。哼,真够小心眼的!
师越本来见妻子在无大厨的情况下,也不知如何将这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点心弄得齐齐整整的,又是赞赏,又是心疼她辛苦,这一顿饭的功夫,他那眼光就常常不自觉地追着孙雁南的身影。
可如今见她不动声色的让容黎低下了头,又有些埋怨她不让人,容黎毕竟是客,而且身子又不好。
听小厮说妻子不让上菜,原也打算不上了,而今却鬼使神差地对这小厮道:“去问下容姑娘,她吃好了没有,若是她还想吃点,那就将那些菜端上来吧。”
容黎早就得了自己小丫鬟回来向她报讯,如今见孙雁南这一顿饭宾主尽欢,人人吃得满意,已是十分不爽。
师越来问自己那些菜色要不要端上来,心知肚明的,她立刻说道:“确实是还想再尝一点,主要是府上掌勺手艺实在是太好了。”
她既是这么说了,师越哪有不上菜的。
孙雁南了听小厮的回复,心里一凉,她今天掐着点,算着每样菜肴出锅出炉的时间,算着每样点心制作的功夫和工序,穿插着炒菜和小夜的冷盘蒸盅。
一刻不停的奔忙在这条大厨房和牡丹园的路上往返,每一次将小工们要做的活安排得丝丝入扣,终于一点错没有出的将这一餐好好的撑到了最后。
可如今夫君眼睛里就只有容黎,大概是听别人都说那方糕不好吃,觉得这话也伤了容黎?
就要拿自己做筏子,装着别人的不开心,沉了也没关系?自己再努力去做好,也如上次好心吩咐多备了菜一样,是无用功。
合着她告诉师越那菜品有问题,他就一点儿没当回事。
既是这样,那一不做二不休吧。她让大厨房取了一套瓦盘,这套古朴的盘子,原是吃烤肉时用的。
与今天整餐用的青玉色、白玉色瓷盘一看就完全不一样。
将那些菜重新装盘备好。
孙雁南立在桌旁言笑燕燕的说道:“还要谢谢容姑娘,知道我家的掌勺大厨这两日告假不在,担心我临时操持不出一顿象样的家宴,特意让她的丫鬟选了一个她们平时吃着不错的馆子,点了好些菜让我夫君的小厮买了回来。
既是容姑娘平日吃着不错的,想来口味也是上佳,我已让人装盘了,马上就来。”
众人听了这话各自神情古怪的面面相觑,容老太太便道:“怎的,我要过来看看我的老姐妹,你们这些做小辈的也没有提前和人家夫人少夫人递个消息吗?”
容黎忙道:“哪能没有呢,这事儿师薇是知道的。”
师薇见这事被戳破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众人见此也不太好说什么,难道这小姑子对嫂子有意见,要让她出丑?下不来台?
孙雁南见到容黎如此轻轻巧巧地把自己撇了出去,她可不打算放过,于是笑道:“虽是我家小姑子忘了跟我说一声,想来容姑娘也是心知肚明的,不然怎么今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