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二小姐正值壮年,身体康健,生养孩子不是问题。”
王御医的话音刚落下,楚之音就笑了,看向张春荣:“张大公子可听见了?之音身体好得很,不会生不出孩子。真正生不出孩子的人是你,十五岁就没了生育能力,居然欺骗我到如今。”
张春荣闻言,头大如鼓,随即狡辩:“音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我被人下了毒,我没有欺骗你。”
杨氏:“......”
张春荣是不知道自己被下毒,那也不该当面是人,背后是鬼。
“也就你蠢,自己被下毒都不知道。”楚之音咬牙切齿地骂了出来,“在你小的时候就给你下毒,长大了用这个拿捏住你的七寸,你们张家实在恶心。”
【啊!小姑姑好聪明,知道张春荣是被人算计的可怜虫。】
楚之音:“......”
不是我聪明,是听了我家潇潇小宝贝的心声才知道的。
张春荣被楚之音一骂,脑子逐渐清醒过来。他小时候是家里的大公子,母亲的嫡长子,谁敢给他下这种药?
晚上的事要是谋算成功,那往后他名下的东西就都是二弟的。母亲说肉烂在锅里,二弟的孩子顶替他这房,等于就是他的。
事实上是这样吗?
为什么要算计得他断子绝孙?
她不是自己的母亲吗?
以前他从未怀疑过什么,此刻想起来,似乎哪儿哪儿都是破绽。
他最喜欢的人是陈娇,当年母亲死活不同意他娶进门。没办法,他将人安置在外头,母亲用那个把柄捏住他,逼着他娶楚之音。
娶了还不许他纳妾室姨娘,怕露馅,怕曝光自己不能生育的秘密。
管家看事情不对劲,偷偷摸摸溜走了,去大门口迎接张德吉和程氏。
他们还没到,楚家人先到了,瞧着来了好几位,管家的脑壳都疼。
今天这事怕是再也藏不住了,楚家来了这么多人,个个气势汹汹,一看就不好惹。
张府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瞧见楚之南和楚之西骑马过来,又看见后头马车上的余氏王氏下来,大家都知道怕是有瓜吃了。
“护国公府的人都来了,看样子不会善罢甘休。”
“谁家姑娘被骗婚都不会善罢甘休,明明知道张大公子不能生育,还去骗娶高门贵女,这谁能忍?”
“可不,别说是高门贵女了,就是咱们小老百姓也没有这么坑人的。”
“张夫人可真能耐,知道自己儿子不行,还死皮赖脸求娶护国公府的姑娘,我看她这步棋走错了。”
“护国公府那是连皇上都十分尊敬的,楚家为保皇室,儿郎们死伤无数,也是咱们东盛的功臣。欺骗这样人家的姑娘,天理难容。”
张德吉和程氏回来,刚好听到门口百姓们的议论,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黑着脸进府。
楚之南和楚之西,杨氏,余氏,王氏坐在厅堂里,等着张德吉回来。
王御医,张春荣,楚之音也在,管家让人在里头招呼着。
影壁前见到张德吉,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程氏心中“咯噔”一下,头皮发麻。这件事要是捅出来,老爷必定弄死她。
在脑子里把当时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过了一遍,发现全都被她要么发卖,要么弄死,才安心下来。
王御医查探出张春荣身体里有毒又怎么样,只要她一问三不知,就不可能怀疑到她头上。
她是亲娘,没谁会怀疑一个亲娘给自己的儿子下那种断子绝孙药。
除非有人证明张春荣不是她生的,可惜,那些人全都被她处理了。不让张家老太太来京城,也是因为这事,怕被她瞧出什么,对自己不利。
张德吉进门,见到楚之南和楚之西,赶紧拱手招呼:“国公爷!楚将军!刚从外头吃酒回来,怠慢了!”
被楚之南抱在怀里的楚潇潇却冷不丁站起来,连手都不吃了,朝他“啊”了一声。
【说的是真心话吗?这么虚伪,瞧着就无趣。】
楚之南默默点头,赞同女儿的看法,张德吉真的很虚伪。
楚之西见怪不怪地看了眼小侄女,跟张德吉回礼:“张大人言重了,今日不请自来,实在是情非得已。”
他大哥是一品国公爷,不屑于跟张德吉废话,这事他来就好。
张德吉知道楚之西说的是啥事,愁眉苦脸:“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这个孽障,实在丢人现眼。”
门口的百姓都看见楚家人过来了,在外头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不小,张德吉偶尔能听见那么一两句对张家不好的言论。
也不清楚这事是怎么传出去的。他就一天不在府上,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事?
要是传到朝堂上,跟他不对付的同僚们还不得生吞了他?这可怎么办才好?唯一的办法就是安抚住楚家人,千万不要闹起来。
只要他们两家私下里把事情解决,就不会有人拿着这事做文章。楚家女已经是张家妇,闹腾得太难看,楚家也没了脸面。
对上楚家几位女眷,程氏笑得脸上开了喇叭花一样和煦,跟杨氏,余氏,王氏打招呼。
“三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