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走,老太太的脸色随即好了很多,看向江晨珏的眼神里带着赞赏。
“你能护住音儿,我心甚慰!你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娘!”楚之音挽着老太太的胳膊,“您怎么来了?”
“你还说,娘要不来你都得被人欺负死。”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楚之音的额头,“平宁候夫人要是讲理,你就跟她客客气气,她要是不讲理,不会拿身份压她?”
杨氏和余氏,王氏三人相视一笑,都觉得老太太被气糊涂了,当着她们的面教小姑子,也不怕她们跟着学会忤逆婆婆。
楚之音低着头赔笑:“女儿一害怕,忘了。”
“瞧你这点出息。”老太太瞪着女儿,夸赞江晨珏,“都不如你男人。”
江晨珏“嘿嘿嘿”干笑:“平宁候夫人巴不能够我一辈子不娶妻,一辈子为她儿子做垫脚石。世子失踪,她正好借此发挥。”
杨氏诧异:“借此发挥?她想干什么?让你们夫妻俩继续做平宁候府的垫脚石?”
“那不可能。”余氏冷哼,“她想拿捏我们家小姑子,也得看我们楚家答应不答应。”
王氏看着楚之音:“母亲的话你要记住,平宁候夫人对你以礼相待,咱们也以礼相待,她若胡搅蛮缠,你也跟着来。
实在不行就闭门不见,懒得理她。我看你家将军打算撕破脸了,你还怕什么?”
楚之音看了眼江晨珏,替他难过,嫡母不慈,庶子庶女的日子最是难熬。
难怪当年他不敢求娶自己,羽翼未丰,她嫁过去一样不好过。
如今他有能力分出来,才能护住她以后的日子。
江晨珏也不瞒着,大大方方地承认:“江府跟平宁候府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是财产还是其他,都没什么瓜葛。
分府另居,只带走了我娘亲当年的嫁妆,平宁候府没有给一文钱。也没打算要,凡事都靠自己,平宁候夫人不敢来江府摆谱。”
老太太赞同江晨珏的做法:“自力更生也好,免得受人一银,软了膝盖。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两家离得近,有啥事派人回去说一声。”
陈氏走了,她们待着不合适,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护国公府。
江晨珏决定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陪着夫人,怕陈氏去而复返。若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他真的会去京兆府尹报案。
陈氏派人害死了他亲娘的事,他如鲠在喉。
只是父亲双鬓花白,不忍心他丢脸丢得满京城都是。陈氏若再上门挑衅,他真的会忍无可忍。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平宁候回府听说陈氏去江府大闹,气势汹汹去了后院小佛堂,什么都没说,上去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毒妇!好好的儿子都被你惯坏了,你让我江家绝嗣,本候弄死你。玉儿的事你怪珏儿做什么?
他们成亲的日子是找宫里的钦天监批的,就怕有什么说道。难道你要说宫里的钦天监错了?皇上信错了他们?玉儿很早就出事了,你把这个怪罪到他们头上?”
陈氏捂着脸,不敢说话。
以前后院都是她做主,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自从江晨珏找侯爷谈话过后,得知了乔姨娘的死因,侯爷就变了。
儿子若在,她倒也不怕,如今儿子没了,陈氏心底一片兵荒马乱。
打完陈氏,平宁候坐在一旁,悲伤不已:“毒妇!你毁了我平宁候府的百年基业呀!玉儿一直由你教导,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就这么个纨绔都留不住。
我的珏儿胸有大志,为什么他要分府另居?为什么他的府邸是‘江府’?那是他根本没将平宁候府放在眼里。
玉儿没了,珏儿就是平宁候府的希望,你要敢毁了,我让你挫骨扬灰。”
“不可能,平宁候府是我孙儿的。”
陈氏话一出口,又被平宁候扇了两个大耳光:“蠢货!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人?你孙儿才两岁,等他长大要等多少年?
在这些年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侯府怎么能后继无人?本候明明有儿子,为什么要靠一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孩子?
陈氏!记住本候今天的话,敢坏了本候的好事,你绝对别想好过。”
平宁候丢下几句话,抬脚走了。
陈氏捂着脸,跪在佛前苦苦哀求。
哀求满天神佛保佑江晨玉安然无恙。
儿子若是真不在了,平宁候府世子的位置,绝对会落到江晨珏头上。她的孙子还小,不能胜任世子的身份。
底下的庶子就一个,还是病病歪歪的,今年十四岁,一年起码有七八个月靠汤药吊命。
这都是她的手笔,如果当年没对那个庶子下手,还可以将他记在自己名下,接替儿子的位置。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算计了一辈子,最后把自己算计的一无所有。
她在后院是痛快了许多年,可是老了之后呢?她能靠谁?
江晨珏若是当了侯府世子,往后还能有她的好日子过吗?
不,他不能接替世子,他已经分府另居了,不属于平宁候府。
可侯爷要让他接替呢?江晨珏会拒绝吗?儿子的失踪